「怎麼應對?」
房間裏只剩一個神志不清的患者,倒確實不需要繼續戴面具的樣子。
付前見狀也隨手摘下,仔細觀察。
「沸血症嚴重的情況下,病人體表溫度區別就不會那麼明顯,所以需要先帶到這裏面來降溫。」
對於他的舉動,阿米拉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提出意見,繼續分享着這詭異醫術。
「而考慮到需要清除的血珠數量,靠人力去尋找已經非常勉強,所以他們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這種吸血蟲並不是特別怕低溫,就算冰水裏依舊可以動,而它們本身趨溫特性還在,所以一旦病人被浸到水池裏,體溫下降的同時,血珠就會更吸引它們。」
「很不錯的思路。」
付前聽得認真,不吝稱讚。
果然是辦法總比困難多。
阿米拉不懂裝懂的概率還是很小的,因為就在這會兒,付前已經發現了一隻水蛭的身體在抽搐,緊接着迅速鼓脹。
噗!
隨着一道細微的爆裂聲,水蛭渾圓的腹部終於不堪重負,炸開一道缺口。
並沒有過分濃郁的血色出現,因為同一時間,它的身體也變得焦黑。
「先把他弄出來吧。」
一旁的雷金納德直接發號施令,他的面具果然也已經摘下。
而話音未落,鏈條聲已經傳來。
患者連同身下的金屬架,一點點升出水面。
……
「這東西是可以升降的。」
付前鬆開手搖柄,對着看過來的兩人示意了一下。
「剛才看他有點不太行了,我就找了找。」
這話實在挑不出毛病,患者本來就不是什麼壯漢,身上掛這麼多放血工具,一個不慎分分鐘變人干。
剛才的五位醫護人員可不是白白配備的,這個治療本身就是一個極脆弱的平衡。
然後新的會診隊伍,硬是在這聊了會兒天。
「把蟲子弄下去。」
強迫勞役人員表現得如此有主人翁意識,雷金納德一時似乎不知該作何點評,面無表情地做出下一個指示。
大部分水蛭已經吸過血,身體膨脹不少,不管觀感還是手感都是欠佳。
付前一邊點評,一邊把手裏肥碩一隻丟回水池。
對他來說,這種衝擊屬實算不了什麼,事實上早在多年前第一次聽說這種療法時,他甚至暢想過其中感受。
此刻他的操作堪稱完美,不僅左右開弓效率頗高,連創口都最大限度地避免撕裂。
不過幾分鐘,患者已經是赤條條的晾在半空,皮膚蒼白得嚇人,傷口都不怎麼有血滲出來。
不過付前並沒有擔心人會凍死之類,因為幾秒鐘後,這位體表就不止一處變得滾燙。
很明顯,因為缺少專業醫師引導,「沸血」並沒有去除得太乾淨。
好處是原本折磨他的病痛,這會兒卻是讓他避免了凍乾的命運。
「所以你怎麼看,安可?」
到最後都有點兒插不上手的雷金納德,深吸一口氣後選擇依照慣例,諮詢付前的意見。
「有點嚴重。」
這明顯考教式的提問,完全沒有出乎意料,付前早已托着下巴在觀察樣本,此刻幾乎是瞬間給出答案。
「你怎麼這麼確定?」
這陽性確定之乾脆,連旁邊的阿米拉都忍不住了。
「一個專業的驅邪人士,一定要勇於下判斷。」
付前搖頭,指着患者微隆起的小腹。
「雖然噩夢裏面身體運行機能不是那麼講道理,但這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