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一分為三!」
「報,東面出現了大量的蜀軍,浩浩蕩蕩,遮天蔽日。」
一下子,張郃的眉頭凝的更緊了,他重重的咬了咬唇角,不由得發出冷笑,張飛的路子,他已經完全摸清楚了。
正面戰場由張飛一馬當先,無人能擋。
然後側面戰場,不知道從哪摸索出的小道,直通山上…將整個魏軍的營盤截斷,一分為三…讓原本整個營盤的魏軍各自為戰,無法產生合力。
也就是說,現在他張郃在這裏的指揮已經無法統籌全局,偏偏他張郃忌憚於張飛還不敢離開這裏…
整個局勢,整個魏軍儼然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危如累卵!
「報——」
又是一個校尉倉皇的入帳,「山道上的將士來報,我軍阻攔不住蜀軍的攻勢,那張飛帶蜀軍殺上來了…」
「這該死的張翼德——」
這次換作張郃咆哮一聲,他渾身打了個冷顫,越到這關鍵時刻,正面山道戰場竟也被突破了。
這一刻的張郃雙目通紅,臉色發青,雙手死死的抓着案牘,他已經預感到一種大難臨頭的既視感。
他狠狠的吟道:「張翼德…張翼德——」
他的喊聲剛剛傳出,卻聽得賬外一聲咆哮:「是哪個在喊你張爺爺的名字?」
這一聲傳來…
張郃渾身上下一個寒顫,若不是還有幾分膽氣,他怕是直接就尿了。
可…聽着張飛的話,他似乎又意識到,現在的他已經退無可退了,當即,他狠狠的張口,「張翼德,今日我張郃取你狗命——」
說着話,張郃挺其那五虎斷魂槍…也顧不得尋馬,直接朝張飛沖了過去。
張飛也注意到張郃。
見他朝這邊跑,張飛只是嘲笑道:「張郃小兒,你副將韓浩死了,支援你的夏侯德、夏侯尚死了,宕渠的王平也降了…今兒個,你也跑不了了!哈哈哈…哇呀呀,拿命來!」
一時間,張飛挺起蛇矛,丈八蛇矛與五虎斷魂槍在夜空下交相碰撞。
絢爛的火花,在這一剎那激盪、綻放——
…
「鏘啷啷啷——」
伴隨着槍矛間那清脆到極致的脆響,張飛與張郃決鬥之時,紅色鎧甲的蜀軍與黃色鎧甲的魏軍也交相碰撞。
火把將這這八蒙山照的猶如白晝…喊殺聲震天。
「莽夫張飛,莽夫張飛——」
帶着憤恨的眼神,張郃一邊與張飛槍矛相交,一邊咬牙切齒的念着這個名字。
因為他,大體已經能想到這一日一夜發生的事兒,一連串的潰敗,必然會讓他張郃的名望狼藉至谷底。
必然已經讓他成為整個曹魏的笑柄!
韓浩、夏侯德、夏侯尚、王平、杜濩…他張郃身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俘虜了,這仗打的…簡直屈辱到了極點。
他張郃就算活着,還能怎樣向征西將軍夏侯淵,向魏公曹操交代。
不誇張的說,如果怨恨可以殺人,那麼這一刻,張郃眼中的怨恨足以將眼前的張飛泯滅。
只不過…
這「河北四庭柱」終究與「五虎上將」不是一個級別的,若是騎馬交戰,或許還有更多的技巧,可步戰…張郃根本不是張飛的對手。
五回合…
十回合,張郃只撐住了十五回合。
方才一個回合的較量,張飛刻意的以力量相逼,逼的張郃接連後退三步,口中連連喘着大氣。
還沒有回過勁兒來…
就在這時,張郃感覺天穹仿佛被什麼給擋住了一樣,再看時,一個黑影在頭頂上緩緩放大!
喊殺聲依舊不斷從四周傳來…
可很快,幾乎所有人的眼瞳中都看到,半空之中,張飛手拿着那標誌性的丈八蛇矛,緩緩的在張郃的眼中變大…再變大。
張飛藉助一塊石階一躍而起,丈八蛇矛從天劈落,裹挾着劈裂山石的力量。
張郃根本沒想到張飛如此剛猛的力量下,身法竟也能這般迅捷,張郃來不及抬槍格擋,只能下意識的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