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餅分完了,事兒也安排好了。
關麟露出一個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淺笑,將手臂再度搭在一干乞丐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按壓了一下。
低聲道:「這些被褥、麵餅是提前給你們的,這次的事情辦好了,明兒個我把剩下來的被褥和麵餅送來。」
一干乞丐滿是感激的望向關麟。
他們的頭兒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些什麼,可抬眼的一瞬間與關麟的眼睛對視,登時又閉上了嘴巴。
「怎麼?是不放心?我安排的事兒?」
「不,不!」乞丐頭連連搖頭,「俺們是感激公子的大恩,若沒有公子,俺們還不知道得餓到什麼時候。」
講到這兒,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的餘光望向了那沉甸甸的木箱子。
關麟連忙問道:「是擔心那木箱中的告示上,寫着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是麼?」
「也不是…」
這次,是所有乞丐同時搖頭,「公子,俺們為你做事兒,能吃上熱餅,穿上新衣,這下連被褥都有了,夜裏時,在那山神廟再不用受凍。莫說公子面善,不像是做什麼壞事兒的模樣,就是公子真要讓俺們做啥壞事兒,俺們也…也幹了,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不會被關公趕出江陵就成!」
這…
倒是把關麟繞糊塗了,他狐疑的望向眼前的一干乞丐,一本正經,「不對,你們一定有事兒!成,既信不過我,那明兒個我就不來了,本公子另請高明!」
「公子…」這下,幾個乞丐拉住了關麟的衣服,生怕他生氣走開。
那乞丐頭兒沉吟了片刻,方才解釋道:「是公子幫了俺們這麼多,俺們卻連公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公子?弟兄們想讓俺問公子,俺也不敢哪…」
原來是名字。
可這名字…偏偏就不好辦了。
關麟眼珠子轉動。
他心裏嘀咕着,這被褥、衣服和麵餅都是從關府「竊」出來的,總不能說自己是「關家四公子」吧。
看這群乞丐這麼敬畏老爹的模樣,關麟要把真名說出來,怕是以後就沒法忽悠他們了。
索性…
「我姓『洪』,你們索性就稱呼我『洪七公』好了。」
——洪七公?
一干乞丐彼此互視,面露疑竇之色,咋這名字,這麼老氣呢?
關麟朝他們笑笑。
「記清楚了,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洪,家中排行第七,故而江湖上…啊不,是江陵城的百姓們看得起我,稱我一聲『七公』,就和那什麼『廖九公』、『關公』一個樣兒,也就僅僅只比『荊州九牧王』弱那麼一丟丟!」
關麟亂七八糟的解釋了一長串。
只是…「公」這個字,往往說出口就讓人覺得「不好惹」,就很有逼格。
要知道,春秋戰國時期「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公」可是位列第一等的。
哪怕到漢代,也是延伸為對尊長的敬稱。
當然,乞丐們沒讀過書,自然不知道這些。
可莫名的,因為「公」這個字,對關麟更敬畏了一分,連忙磕頭:「俺們…俺們謝過洪七公!」
呃…
關麟連忙扶起他們。
眼珠子一定,突然想到什麼,連忙道:「你們千萬記住,咱們做的事兒都是大事兒,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是誰?我長什麼樣!」
哎呦…
一干乞丐們彼此互視,越發覺得,眼前的這位「洪七公」十足的高深莫測。
…
…
關府中的伙夫正背着一捆柴火,哼着小調晃悠悠的走進柴房。
他剛放下柴火,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冷冰冰的刀。
「不許出聲!」是關銀屏。
伙夫就要嚇尿了,哆嗦着轉過身,「不,不…不敢…關三小姐高…高抬貴手!」
關銀屏沉聲道:「你身為關府伙夫,為何要偷府中的麵餅?是何人指示?」
啊…
這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