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花尾榛雞躺倒地上叫喚不動,歇息一陣,低頭啄食起腳上繩環。
下午。
梁宅煥然一新,楠木的芳香絲絲縷縷。
梁渠打開東廂房門,從裏頭搬出數個大箱,跟范興來一同往博古架上擺東西,放瓷器,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興來,你今年多大?」
「過了今年春是十四。」
「十四準備學武嗎?」
「我爹說等我到十五,去楊老爺的武館裏頭學上一年半載。
楊老爺答應我爹,說只要我家兄弟幾個去學武,不收學費,藥材費按長春堂的進價收。
等學上半年,要有盼頭我繼續練,沒盼頭拉倒,大人放心,不耽擱養馬。」
范興來的父親在楊東雄那養馬,資歷深,閱歷廣,手藝好,每月有數兩銀錢收入,比尋常種田打漁的百姓高得多。
捨得過苦日子,攢那麼一攢,最高檔的習武費用都出得起,更別說楊東雄答應免學費。
「我倒不是擔心耽擱養馬,只是好奇問問。」
此世武道,幾乎不講究什麼童子功。
摸骨摸骨,好歹得等骨頭長開方能摸出。
沒有完全長開,歲數太小,冒然提鍊氣血,不僅鍛煉時難以循環,促成正向,反倒容易衰敗氣血,落下病根。
最佳習武年齡,起碼得二次發育末尾,十五歲左右,故而梁渠習武時,能碰上趙老爺家的三公子。
青少年恢復力強,氣血旺盛,只需補充得上尋常肉食,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若能每日藥浴,偶爾來上一兩條寶魚,亦或者其他什麼補充氣血的丹藥,那修行起來更比旁人順暢得不知道有多少。
范興來端上花盆:「每回上家吃飯,我爹全讓我跟大人您好好學,說能學到梁大人的二分本事,這輩子就值得了。」
梁渠大笑:「你跟我可學不了。」
「我也這麼跟我爹說的,莫說整個平陽縣,放眼整個淮陰府,南直隸能出幾個梁大人?大人,這花瓶要不要放上去?」
范興來問話間,一股晦澀難言的氣機自庭院中擴散,於蕭瑟秋風中湧起數陣燥浪。
「奇怪,什麼東西?熱乎乎的。」
范興來觸摸面頰,環顧左右。
梁渠面色一凝。
「赤火鳥!」
梁渠放下手中圓瓶,快步穿過遊廊,一眼望見臥房窗下東倒西歪,半倚半躺的飛龍。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枯焦味。
梁渠陡然明悟,衝進屋內。
蘭錡上,伏波橫立,未有絲毫異變。
反倒是光芒璀璨?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