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錡上,伏波熠熠生輝,槍刃反射日光,流轉不定,如同抹上一層上好槍油。
梁渠握上長槍,如臂指使的感覺沒有變。
乃至於
「靈性更足。」
整把伏波握入掌心,化作一條不折不扣的長龍,活力比淵木弓強上不知多少!
「奇怪。」
梁渠來到窗邊,他身高臂長,彎腰抓起躺靠到牆上的飛龍。
整隻飛龍目光呆滯,不見有絲毫生機靈性,胸口蓬鬆羽毛曲卷,生發出的醒鼻的焦糊味。
感知蔓延,耳識法辨別。
沒有任何變化。
只周身纏繞有絲絲縷縷的赤火鳥氣息,但那氣息在不斷的消散。
梁渠眉頭微蹙。
氣機消散,往往代表死亡。
張大娘手拎菜刀從灶房裏匆匆追出,見到梁渠手上飛龍,心底猛鬆一口氣。
「東家,我以為它跑了呢!水都燒好了,發現雞沒了!嚇死我了,都怪我繩子沒綁好,讓它得了機會,我馬上去殺雞燙毛。」
「等等,暫時先不吃,晚上弄點別的吧。」
張大娘倒沒有意見,燒什麼飯不是燒
眼見飛龍身上的赤火鳥氣息不住潰散,梁渠騎上赤山,飛速趕往平陽縣城找陸剛師兄。
陸宅內。
陸剛聽得梁渠所見所聞,捧起伏波,再拿起飛龍。
只片刻功夫,花尾榛雞上的赤火鳥氣息消散近無。
幸虧赤山跑得快,不然送到陸剛手上的可能就是單純一隻傻雞。
沉默片刻,陸剛不確定道。
「赤火鳥大抵死了?」
「師兄,為何?」
梁渠從熠熠生輝的伏波,與痴傻呆愣的飛龍身上大致猜到隕落結局。
陸剛此前說過,伏波內的赤火鳥或許未曾死絕,仍有靈性潛伏。
但他想不通,這個結局是如何發生的。
陸剛目光在伏波與飛龍之間不斷移動,漸漸勾連起思緒。
「此前赤火鳥徹底潛伏,無論是兵主亦或伏波本身,皆無法發現,但靠平日溫養,依舊能慢慢消磨其生命。
赤火鳥不甘死亡,恰有羽蟲靠近,本能驅使下,試圖轉生,卻讓伏波抓住機會吞噬。
靈兵一旦成形,雖與提供靈性的介質同根同源,但已然是兩個生命,赤火鳥必然不是對手,否則無需潛伏。
故伏波趁機吞噬掉赤火鳥的最後靈性。
待赤火鳥掙脫開來,投入飛龍,早已是強弩之末,甚至於不敵一隻野雞。
二者神志兩相磨滅,造就如今半痴半傻的花尾榛雞。
若師弟未曾去往華珠縣,說不得赤火鳥真有機會重生,但整整兩個月,赤火鳥本身靈性消磨不少,功虧一簣。
恭喜師弟,伏波如今徹底補全,像赤火鳥這般生機盎然的大妖實屬罕見,當真不易。」
梁渠接過伏波,心緒莫名。
赤火鳥一世大妖,先與蛤蟆大戰,不得已散羽重生,浸泡入深水區足一年。
此後又墜於熔爐,錘鍛靈兵,但即便如此,赤火鳥仍沒有徹底消亡,於靈兵中潛伏。
萬萬沒想到,重重困難之下仍存有一線生機的赤火鳥會如此戲劇化的滅亡消失。
死在自己的最後一搏上。
弄清緣由,知曉伏波並無大礙,梁渠拜別陸剛。
庭院內,花尾榛雞蹦蹦跳跳,痴痴傻傻。
梁渠去廚房抓來一把米撒到地上。
花尾榛雞側開數寸,低頭啄土。
傻雞連米都啄不准。
養着吧。
儘管不知傻雞有何用處,但能直面赤火鳥,證明上天有好生之德,殺掉吃肉未免可惜。
烏龍叼着肉片從灶房中跑出,見到傻雞耳朵一動。
片刻。
傻雞撲棱翅膀,烏龍蹦跳追趕。
一雞一狗滿院飛奔。
梁渠握上伏波,心如止水,用完全姿態的伏波操練青龍七殺。
第三百五十九章 靈性再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