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貴離開,徐川重新將注意放回了之前對磁面撕裂、扭曲模、等離子體磁島等問題的研究上。
看了眼電腦,之前掛在超算中心運行的模型,除了一部分的數據,但還有大部分都還在處理中。
即便是有超算做輔助,要對高溫高密度氘氚等離子體流聚變過程中產生的磁面撕裂效果進行模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畢竟數據量實在太大了。
略微的檢查了一下模型的運轉情況,確認沒什麼問題後,徐川又拾起了桌上趙光貴之前帶過來的數據資料,重新的翻閱了起來。
他對於這種還未命名的新材料相當感興趣。
畢竟一種能耐三千五百度高溫的複合材料,價值是相當驚人的。
哪怕它並不一定能應用在可控核聚變的第一壁材料上,哪怕也有着足夠的價值。
除去普通的用作高溫耐火材料如磨料、鑄模、噴嘴、耐熱磚等方面外,耐熱材料也可以用作戰鬥機、火箭等頂級科技的結構元件。
比如米國的航天飛機,最外層的材料就是一層耐高溫絕熱陶瓷材料。
當然,眼前這種材料肯定達不到這種程度。
因為它有一個重要缺陷,在大部分材料都是碳納米材料的情況下,它的耐高溫屬性只能在真空環境下耐高溫,使用條件相當苛刻。
這對於可控核聚變來說沒什麼問題,畢竟反應堆腔室在運行後,本身就處於真空狀態。
但對於航天方面來說,問題就很大了。
畢竟絕大部分戰鬥機、火箭、航天飛機需要用到耐高溫材料的區域都是暴露在空氣中的。
比如飛機的發動機、火箭和航天飛機的外層絕溫材料這些。
當然,如果在這種新材料上覆蓋一層耐高溫隔絕空氣的塗層,它應該可以應用到發動機上面。
只不過塗層的壽命,一般來說都是個很大的問題,尤其是在戰鬥機發動機這種工作環境極其惡劣的地方。
如果能優化這種新材料的特性,優化裏面的碳材料,使其能夠做到在常規環境中耐三千度以上的高溫,那這種新材料的價值就大了。
不過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短時間內,他從眼前的數據中找不到什麼好的靈感和想法。
當然,這只不過是摟草打兔子,順帶的事情。
相對比優化這種新材料在空氣中的耐高溫程度,徐川更想做的,是看看能否通過數學,計算出這種新材料能否抗住中子輻照。
通過數學工具和模型來驗證一種材料對中子輻照時所受到的輻照損傷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要真刀真槍的做中子輻照實驗實在是太難了。
其他國家先不說,在國內,有能力和資格做完整中子輻照實驗的地方,屈指可數。
一個是大亞灣核裂變發電站,另一個則是位於東廣的散裂中子源基地。
前者是利用核裂變本身散發的中子來進行輻照實驗,後者則是利用強流質子加速器加速質子撞擊鎢、鈹等金屬來製造中子,再進行中子輻照測試。
但無論是哪種,距離真正的氘氚聚變產生的中子,能級都有相當大的差距。
每個氘氚原子核聚變都會產生一個14.1 MeV的中子,儘管放到大型強粒子對撞機中,14.1Mev並不算多高能級。
但要製造出這麼高能級的中子,反正目前除了氫彈爆炸和氘氚聚變外,幾乎沒有其他的途徑。
這也是第一壁材料難以研發的原因之一。
沒辦法做中子輻照實驗,但第一壁材料又不可能不研發,於是物理學家聯合材料學家、程序員一起搞出來了一種『核數據處理程序』,其中就包括了『中子輻照效應』測量。
其實原理很簡單,利用的就是中子輻照損傷機理,對中子束與靶材料的碰撞做一個唯像或大數據預測而已。
因為不同中子攜帶的能量是不同的,比如氘氚聚變過程中的高能中子會攜帶14.1Mev的能量,會對靶材形成多大破壞,這些都是可以進行推測的。
畢竟在載能中子與靶原子相互作用的過程中,中子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