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暢快!暢快!」
函谷關大營中,坐在帥案前的嬴政看着張機傳回的戰報,罕有地在眾將面前暴露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本該有的那一面輕狂模樣,撫掌大笑。
列席大帳末席的王賁、楊翁子、任囂、屠雎等人也都露出了幾分喜悅之色,隨之而來的便是有些羨慕。
一同入羽林軍的李信、羌瘣和蘇角已然立下大功,自然刺激了他們這群同齡人的立功之心。
但一眾年長些的將軍卻是面如止水。
三千破一萬五?
的確是精彩的戰績,但也只是精彩罷了。
但秦軍之中並不缺乏以寡勝多的戰鬥,尤其是在王齮和楊端和面前,這樣的勝仗,他們打得可不少。
不過,二人也知道,嬴政首次面對這樣的大戰,緊張肯定是有的,而張機的這一場小勝,也算是給嬴政帶來了不少的信心。
只是,當二人接過嬴政手中的戰報後,敏銳地發現了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三千羽林騎?
「斬首七千?騎兵單獨破敵?」
王齮和楊端和對視一眼,皆是一片狐疑之色。
若非戰報是張機傳來的,他們都會當場質疑這份戰報不實,但張機無論是他的寵信還是地位,都不需要做虛報戰功的事情來討得嬴政歡心,沒道理啊。
楊端和挑了挑眉,看見末席處的楊翁子臉上幾乎抑制不住的笑容,直接將他一把揪了出來。
「笑什麼?吃了蜜蜂屎了?」
楊端和照着楊翁子的腦瓜子就是一巴掌,絲毫不在意自己當眾打兒子的事情。
尋常人,老來得子都會視若珍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但楊端和卻不是這般。他曾放下狠話,若是楊翁子成了個紈絝,他便親自打殺了這個逆子,他從從兄那裏過繼一個孩子,也不會容許自己的兒子敗壞楊家的名聲。
楊翁子挨了打不敢也不吭聲,而是看向了嬴政。
見嬴政點了點頭,楊翁子終於將笑的原因說了出來。
「爹,您不知道,羽林騎與尋常騎兵不同。」
「每個騎卒從上到下都身着重甲!」
楊端和不屑地再次對着楊翁子的腦袋來了一巴掌:「小子,你爹玩鐵騎的時候,你小子估計都沒投胎!」
楊翁子有些無奈,解釋道:「爹,不光是人,就連戰馬也披重甲!」
「戰馬披甲?重甲突騎?」
一旁的王齮忽然反應過來,他的親衛軍中就有兩百重甲突騎,年輕時他每次率部攻擊敵陣遇阻,就派出那兩百重甲突騎。
而重甲突騎面對任何軍陣,幾乎都是瞬間破防,可以說是無往不利。
只是,重甲突騎對於戰馬的負荷太重,每匹戰馬不說是千里馬,但也絕對是駿馬良駒,成本太高了,即便是他也養不起。
「等會,你是說羽林騎全部都是重甲突騎?」
見楊翁子搖頭,王齮鬆了一口氣,真要是有人湊出三千重甲突騎,別說是晉鄙的兒子了,就是他上,都要翻車。
「就李信和羌瘣的那兩千羽林騎是重甲突騎,畢竟一人三馬呢。」
一席話,讓大帳中的眾人幾乎驚掉了下巴。
騎兵可不是那麼好養的。
戰馬每日吃的飼料,就要精挑細選甚至專門種植。
然後便是照顧戰馬的馬夫、獸醫,還要考慮戰馬的正常損耗,保不齊什麼時候馬失前蹄就忽然折了腿廢了。
結果,張機一個人就整出了兩千重甲突騎,還他娘的是一人三馬,也就是說張機飼養了至少六千匹駿馬!
楊端和的面色陰晴不定,他知道張機有錢,雖然這六千匹駿馬讓他也有些驚掉下巴,但他的關注點不是這個,而是自己的兒子剛剛在笑,是笑他不知道羽林軍有多富?
而王齮則是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羽林軍是嬴政的禁衛軍,他都要萌生出去上苑的羽林軍大營把剩下的戰馬搶了打包帶回來的衝動了。
「這小子,砸那麼多錢練出這樣一支重甲突騎,難怪能大破魏軍。」辛勝嘿然一笑,一人三馬的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