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地檢事務局總務課課長水源正久這兩天的心情不錯,得知山田雄之早上沒來上班後,心情就更好了。
他知道,山田那個傢伙現在肯定已經慌了,只要他遲遲拿不出照片向黑澤信交差,那麼以黑澤信的殘暴越等只會越憤怒,絕對不會讓他活着。
等山田雄之死後,自己再找個時機把照片交給黑澤信,到時候別說平調人事課課長的位置,自己哪怕是進特搜部當個副部長也不是不可能吧?
東京地檢權力最大的部門就是特別搜查部,在日本,涉及到政治人物的案件基本上全是歸這個部門負責。
特搜部能和韓國檢察廳向媲美。
「叮鈴鈴~叮鈴鈴~」
突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水源正久的幻想,他隨手接通,「莫西莫西?」
「水源君,我是山田雄之。」
「哦,是山田君啊,不知有什麼指教嗎?」水源正久裝模作樣問道。
山田雄之此刻就在地檢對面的西餐廳里,遙望着地檢大樓,像是能看見水源正久一樣,沉聲說道:「我在地檢對面的亨利西餐廳,希望能邀請你共進午餐,還請你務必要賞臉。」
「山田君盛情相邀,我當然不能拒絕。」水源正久笑呵呵答應下來。
「那我就在此靜候你大駕光臨。」
掛斷電話後,水源正久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他摸不透山田雄之為什麼在這個關頭突然請自己吃飯,是知道照片在自己手裏?還是因為別的事?
正是因為想不通對方的目的,所以他才答應了邀請,想去一探究竟。
水源正久來到亨利西餐廳,報上山田雄之的名字後被服務員帶到個角落裏靠窗的位置,見到了山田雄之。
這個位置很隱蔽,避開了所有客人的視線,是個用來談事的好地方。
「水源君來了,請坐吧。」山田雄之起身鞠了一躬,做了個請的手勢。
「嗨!」水源正久也很有禮貌的鞠躬回禮,然後才坐下,說道:「讓山田君破費了,改天有機會我請你。」
雖然兩人水火不容,但在公眾場合卻不能失禮,畢竟禮儀大過天嘛。
「同事間吃個便飯而已,水源君不必這麼客氣。」山田雄之說話的同時把菜單遞過去,說道:「我的已經點好了,水源君看看想吃什麼吧。」
「嗨!」水源正久雙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菜單,翻看了一會兒後點了份牛排,和一道湯,幾道前菜,便把菜單交給服務員,「請就先上這些吧。」
「嗨!」服務員鞠躬後轉身離去。
「還記得剛到東京地檢任職時來這裏用過餐,一轉眼幾年過去了這裏還是沒變。」山田雄之感慨的說道。
水源正久點了點頭,似乎也陷入了回憶,「是啊,時光流轉,有的東西一直在變,有的東西一成不變。」
「誒對了,水源君你還記得跟我們一起入職的」山田雄之就像拉家常一樣,跟水源正久隨意閒聊着。
水源正久雖然一直在接話,但心裏卻依已經不耐煩了,總覺得山田雄之圈子繞的太大,遲遲都不入正題。
等菜上齊後,山田雄之更是埋頭乾飯,時不時評價一下菜品的味道。
似乎真就只是請他來吃飯的。
水源正久切下一塊牛排塞進嘴裏嚼了幾口吞下,實在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山田君就是專門請我吃飯?」
「不然呢?怎麼?難道不能請水源君吃飯?」山田雄之詫異的問道。
水源正久直愣愣的盯着他。
山田雄之坦然的與其對視。
這下水源正久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難道山田雄之是想藉此對自己釋放善意?呵,未免太遲了。
「感謝山田君的招待,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察覺到對方似乎真只是請自己吃飯後,水源正久實在是沒心情吃下去,放下刀叉便起身走人。
盯着水源正久的背影,山田雄之緩緩細嚼慢咽着嘴裏的牛排,目送其消失在視線中後,看向了桌子對面水源正久剛剛用過的那副明亮的刀叉。
隨後他用紙包着水源正久剛用過的西餐刀裝進證物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