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意逼人的目光直衝許家贏而去。
她豁然起身,聲音降到了冰點,「江城海口口聲聲說你和我媽媽的死脫不了干係,你一番話卻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我問你,當初江城海派人下手想要除掉我媽媽的時候你是否有參與?」
「還有,我媽媽無權無勢,一時能躲過江城海的追殺是僥倖,雖然江夫人死後她就成了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我媽媽一嫁給蘇孟達,在她的打理下,蘇家就已經嶄露頭角。」
蘇慈意看着許家贏,冷笑一聲。
「你告訴我,江城海又為什麼要等到多年後蘇家醜聞敗露的時候才下手除掉我媽媽?」
句句犀利。
許家贏臉色一變,忙道:「江少奶奶,江城海一開始就想把我拉下水,我既然都敢承認許家從前迫於無奈間接也害了江夫人,如果我真的有參與你媽媽死亡的這件事情,我又有什麼不敢說的?」
「說一句難聽話,江總現在在帝都如日中天,我激怒你們對我許家有什麼好處!而且我只是把我知道的這些內情說出來,至於江城海為什麼隔了那麼多年才再次向你媽媽下手,這中間的彎彎繞繞你應該去問江城海,我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許家贏說得義憤填膺,看上去對蘇慈意的質疑十分氣惱。
但蘇慈意還是冷冷地望着他,如霜般寒涼的目光帶着仿佛能夠刺穿一切虛偽的凌厲,勢不可擋。
她走近了許家贏,瘦削的身形筆直地站着,一雙眸垂下,看向他。
居高臨下。
「許總,我奉勸你,既然想做狐狸,就要把狐狸尾巴藏好了,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機會再見。」
話落。
蘇慈意漠然收回了視線。
她走回了江承宴的身邊,不再看許家贏,只是對江承宴說道:「我累了。」
江承宴斜睨了一眼許家贏,對身旁的保鏢道:「送客。」
隨後,便有兩位保鏢來到了許家贏的身邊,請他離開江家側宅。
許家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從沙發上站起,跟着保鏢離開了江家側宅。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裝,所以沒人能看見他的背後此刻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一片。
江城海果然沒有說錯。
蘇慈意,絕非善類!
現下他已經被拉下了水
許家贏不敢多想,克制住身體忍不住地打顫,連忙上了車離開了江家老宅。
偌大的江家側宅中。
地上的血痕已經被傭人清掃乾淨,可蘇慈意還是覺得胸悶至極,總覺得這裏的空氣都充滿血腥味。
她小臉發白,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許家贏道出的所謂真相,信息量太大,她現在腦子裏一片亂麻,暫時還無法將所有事情都消化完畢。
蘇慈意忽然就覺得腦子一片眩暈,腳下一軟,就要跌倒。
但江承宴及時伸出長臂,將她一把攬在了懷裏。
隨後,還不等蘇慈意反應,一股失重感襲來。
天旋地轉過後,她已經被男人牢牢地公主抱在懷中。
江承宴墨色深瞳中凝上層層碎冰,他低下了頭,貼了貼蘇慈意的臉,聲音低低地溢出:「走,我帶你回家。」
蘇慈意目光狠狠地一震。
她莫名覺得自己仿佛一縷四處飄蕩的孤魂野鬼忽然有了歸處一般。
萬般心緒齊齊湧上心來,攪得她難以平靜,胸口處仿佛也有着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喧囂着要衝破而出。
蘇慈意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江承宴的衣服。
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無聲點頭。
蘇慈意覺得。
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對御景灣別墅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
那裏。
能算是她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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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
破口大罵聲止不住地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撞擊的悶響聲。
蘇孟達扯住了夏曉霞的大把頭髮,一下一下地抓着她的腦袋將她的頭
第一百零六章:有了歸處,蘇孟達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