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舒服啊!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好像回到了當年上學的時候。」
陳縣尉伸了一個懶腰,發出一聲「吼叫」。
本來道人們還在「餘韻」之中,被他熊咆一聲,頓時清醒了過來。
「咦?」經主道人抬抬胳膊,運運腿腳:「感覺身體比之前輕盈了許多啊!」
許甲笑笑道:「這就是五音之用了,不過我這個也只管得一時,正經的還是你們要進行平衡,不要再一直修持艮岳服氣法了,服玉飛精,也要暫時停下。」
「多謝真人指點!」經主道人還要挽留:「今日早早就備了齋飯」
「不必了。」許甲轉身對着陳縣尉道:「陳縣尉,玉山邪氛之事,已經告一段落了,可邪教邪魔之事,還是防不慎防,尤其是您,剛剛打死了那個侏儒,便有了因果,又參與了伐神,往後只怕還會有更多類似的事情找上門來。」
陳縣尉臉色一拉,隨即裝模作樣起來:「本官會怕他們麼?」
許甲見他還算有些「正義感」,便道:「地藏庵已經滅門,死了這麼多人,還是要官府出面才行,妙忍,你作為這次地藏庵唯一倖存者,便隨陳縣尉走一趟吧。」
妙忍搖搖頭:「我不去。」她又不是傻,她之前還是長生教聖女來着,褲襠不乾不淨,自投羅網去官府作什麼?
「你不去,難道我去?」許甲笑了:「人總得承擔一些責任吧,地藏庵本來好好的,內魔勾結外魔,你身魔卻不以自身為魔,還是藉此機會擺脫長生教吧。」
陳縣尉聽了:「我抓個尼姑回去?就說長生教徒?豈不是笑話?這長生教的邪徒怎麼一個漢子也沒,不是侏儒,就是殘疾尼姑,看來先天有缺陷的,就是容易走上邪道!」
這妙忍也是賤,許甲讓她去,她不去,聽着陳縣尉嫌棄她了,偏偏又開口道:「我去!」
說得好聽點叫有一股心炁,說不好聽,就是腦子壞了,分不清是非好壞。
這正是很多凡人的通病,不聽勸,越勸越逆反。
智慧不明,分明是眼睛看得見,卻似乎目盲。耳朵聽得見,卻似乎耳聾。
是為「聽之不聞,視之不見」。
若真是老子所言是「恍惚」的境界,那還算高看她了。
這種最為蠢頓,有無數機會改正,回頭,卻一直拒絕。
這種,無論佛道,都不會將其渡化,心境不到,緣法不夠。
也只有邪門歪道,用非常手段,毒打一頓,欺負到死,訓狗一樣將他們訓了,才能聽話。
許甲原先借着傻活佛,瞎老漢三分情面,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了,如今再觀,簡直無可救藥。
不過也給許甲敲響了一個警鐘:「我前世不也是這樣麼?多少弟子門人勸我看開,我都把他們的話當狗屁,甚至說出究竟是我道行高,還是你們道行高的狗屁言論?我好為人師,似乎也養成這種自我,不能以天心自處,做不到兼聽則明」
許甲一時間,又有所智慧增長,解開了一層心中枷鎖,這就是儒家所言:「吾日三省吾身」,和「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一時間,諸多從前看過的經文,典籍,如同紛紛飛花,閃現眼前。
不拘佛道儒,不論高低貴賤,或都做了一枚鑰匙,開啟了心障門戶。
一時間,便有「剎那天地寬」的豁然感覺,更有「聞道則喜」的無上愉悅歡喜。
許甲面露微笑,似乎釋然,都死了,還陽轉世了,世界都換了,才對當年之事豁然。
不過這也很正常,許多人因為一件小事,記得一輩子,甚至還文藝的說「年少求而不得之物,終將困其一生」。
傻活佛開智後說,最大的功德是「原諒寬恕」,其實不止是原諒別人,更多的其實是指「放過自己」。
當即就看開了,我和這個說不明白,不通道理的傻尼姑說什麼呢?這不是不打算放過自己麼?
想明白後,許甲便朝着他們告辭了:「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只怕老父母在家擔驚受怕,便告辭了!」
「我等過些時日,再下山拜訪真人!」經主道人也不挽留,而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