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張演武,這是一人之下時間線上無法避開的一件事。
因為這件事的由頭在於老天師張靜清想借用徒弟林懷義的藏來告訴張之維,你的狂再不學會收斂就會害到自己,害到身邊人。也借用張之維的絕對實力之狂來告訴林懷義,你心中賊再怎麼藏,總有見光的時候,見光之後呢,你還要繼續藏嗎?
張之維的狂因為王一的緣故開始慢慢學着在收斂,但林懷義的藏可沒有解決,依舊需要通過跟張之維的比武才能得到個答案。
答案也是註定的,
林懷義雖然掌握了陽五雷,一身金光咒的修為龍虎山同輩人中只在張之維之下,還在張之維的言語刺激下,上來就是火力全開,完全沒有什麼試探的前奏。但面對只要稍微認真起來的張之維,金光咒也好,陽五雷也罷,手段齊出,全力以赴的林懷義此時只能躺在龍虎山正殿外的大院青石地板上,滿是狼狽的在那喘氣。
而張之維也一反常態,一個猛虎伏地式,又是跟自家師父張靜清討饒,又是在那給懷義賠罪,全然沒有剛才那絕對看輕林懷義實力的姿態。
除了張之維這個下手的,之前在房頂上觀戰的一眾師兄弟此時也從屋上跳了下來,紛紛圍在林懷義身邊,看着林懷義這番模樣,也在那數落着張之維。至於為什麼林懷義瞞着他們下私功提升金光咒的修為,為什麼會被自家師父傳授半部雷法陽五雷這些事,全都被暫時拋之腦後了。
「懷義啊懷義,師兄剛才那番話不是故意的,伱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師兄只是配合師父,激一下你心中的賊,好讓你能全力發揮,真的真的,師兄真覺得你在金光咒上的精密控制很強,比師兄也不差的,你可千萬別記恨師兄啊···」
「正是因為還沒花錢我才嘆氣啊,不曉得咱們這趟下山要多久,要花多少,夠不夠用。話說回來了,師兄,師父讓你下山去找個能問明白的,你有頭緒嗎?」
「去京城嗎?那路費確實夠用,還有剩餘。」
想明白這點的林懷義此刻也只能開口替張之維解圍,
「各位師兄,不是之維師兄的問題,我也有錯。」
「是啊,三年前陸家壽宴那場比武,師兄我勝了高下,輸了生死。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師兄我到現在都沒找到個答案,那傢伙聽說在京城可是混的一個風生水起,是他把我忽悠的,我倒想看看,這三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答案,咱們啊,去京城。」
「咳,鬧夠了嗎。」
見到恩師將一雙虎目瞄向自己,張懷義連連拍着胸脯表示盤纏之事交給自己。
「懷義啊,師兄這還沒讓你花錢呢,你就開始嘆氣了?」
「嗯?」
「所以師兄,那個王一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龍虎山正殿內的房間,盤腿而坐的張靜清天師聽着一眾徒弟的聲音漸行漸遠,這才回頭看着自己留下的那四字批語。
張懷義突然意識到不對,正準備先溜為上時,就被張之維大手攬住了肩膀,皮笑肉不笑道:「懷義,師父這剛說完你就又犯賊心的毛病啦,來吧,三天的時間,夠你跟一眾師兄弟說說為啥師父給你冒姓張,還有教你雷法的緣由了。不然的話,師兄的金光和雷法認得你,其他師兄弟的金光可不認得你了。」
「知錯便好,但能不能改錯就看你自己。你這麼喜歡藏,那麼不喜歡引人注目,那好,從這一刻起,你姓『張』」
「師兄,我說,我全都說!老田,你個濃眉大眼的別跟着動手啊!」
「弟子在。」
聽到張懷義說到重點,張之維也笑了。
「他不是厲害不厲害的問題,他是一個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的人···」
「原來如此,一飲一啄皆有天定嗎···」
而張靜清聯想到的,是一年前自己差點被抽乾修為卜算出的卦象批語:千年變局。
「師父。」
「師父,弟子見到了,人,在吃人。」
「回師父,弟子不知,我之前多次下山,都有懲了惡,揚了善。可每當我再次回山,去我之前去過的地方時,卻發覺什麼都沒變,弟子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