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動用關係,不多久便反饋回來了消息,民航訂票系統中,沒有白央預訂的航班記錄,並且鐵路與客運公司,也查不到她的出行信息。
聶岑由此猜想,白央會不會只是去逛街了,或者心情不好一個人出去散散心,或者去了黃浦江?
早已過了午餐時間,聶岑絲毫不覺得餓,他駕着車,繞黃浦江整整轉了一圈,又步行在江邊找了近一小時。這期間,白央的手機仍舊不通,他把白央在上海的人際關係梳理了一番,從楊主編起始,凡是江都時報與白央私交不錯的同事,他拜託楊主編和蔣彬挨個打聽,朋友方面,羅小晶還在外地旅行中,袁穆也表示不知白央下落,對白央甚是關心的他,從單位請了假,一併加入了尋人的隊伍。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天結束了,可結果卻令人越來越煎熬。
藍港灣的家,白央不曾回來過。
夜幕降臨。
明亮的客廳,罩滿煙霧,幾個男人皆眉頭緊鎖,用抽煙緩解內心的愁悶與急躁。
趙禹放心不下,從北京飛來了上海,這一次他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因為白央這六年來,從不曾鬧過失蹤的把戲,更不曾拒回他的信息。她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所以她是不敢不理他這個主治醫生的。可整整一天了,微博、微信、電話、郵件,完全沒有她的消息。
「上海太大了,如果白央存心不想讓我們找到她,那就是大海撈針。」蔣彬擰滅煙蒂,情緒中透着明顯的不安,「又或者,她一個女人在外面,會不會遇到了危險?搶劫、綁架……」
安利立刻搖頭,「不會的,白央腦袋聰明的很,身手又好,我一個大男人都打不過她的。」
「她身手再厲害,對付一兩個人還行,若是對方人多呢?」趙禹不認同,他尤其擔心白央的身體,目光投向聶岑,他欲言又止,但終究忍不住提醒道:「我只怕她病發暈倒在了哪個地方。」
聞言,聶岑緊繃的神經,登時處於斷裂的邊緣,「你不是說,白央上次檢查結果挺好的嗎?」
「當時正常,不代表現在沒有惡化。」趙禹嚴肅冷靜的指出,「我不知道最近她情況怎樣,你們結婚後,我幾乎沒有聯繫過她。」
聶岑道:「我逼她辭職了,這段時間她身體狀況休養的還不錯。」
蔣彬站起身,「乾脆報警吧。」
「不着急。」沉思中的袁穆,這時開口道:「聶岑,從蘇州回來後,白央有遇到特別的人或事麼?」
聶岑蹙眉,「學長,你的意思是……」
「你們對白央的了解,恐怕都沒有我深刻,從大一起,我認識她快十年了,她的事情我最清楚。」袁穆又點了一支煙,他眸色深沉,眉間褶痕深邃,「聶岑,能夠令白央拋下你出走的原因,我想只有一個。」
「什麼?」
「聶夫人。」
聶岑一凜,腦中快速閃過什麼,但不敢置信,「昨晚家庭聚會,我媽媽對白央認可了啊,當時她態度很好的。」
「你不在的時候呢?」
「……」
聶岑陡地起身,長腿邁着急步走向玄關,身後袁穆喊住他,「聶岑你先別急,這只是我的猜測。」
「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聶岑面色陰沉,眸底聚積着壓抑的風暴。
袁穆喉結滾動,顧忌重重,「可是沒有證據,你父母會遷怒於你的。」
當年他發誓替白央保守秘密,至今不敢違背,但白央此次失蹤,他從蘇州時聽到聶岑父母歸國的消息,由此聯想到是聶母作梗,可畢竟只是他的懷疑,萬一結果不是,聶母遷怒的就不僅是聶岑,更嚴重的則是白央了!
「我媽生氣與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現在只想找到白央。」聶岑道。
聽到這兒,趙禹也想到了很多,他當年是因舒夏的拜託,才接收了白央這個患者的,但明顯聶岑並不知道這一層關係,那麼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的,他是不是也可以猜測與舒夏有關?
「對了,可以先調取道路監控,掌握白央離開的方向,如果她乘車的話,通過車牌號找到司機,也許就知道她的下落了。」一直沉默的宋言忽然有了主意。
聞言,趙禹補充道:「從小區監控開始查,不排除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