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坐在房間裏,思緒複雜。
被那姓楊的女修治療之後,他的傷勢確實好了很多,但那種好像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的感覺越發強烈,可無論他怎麼回憶,就是回憶不起來。
除此之外,那女修幫他治療的時候,他明顯感受到了一種完全矛盾的敵意,特別是那種窺視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玄陽道宮將他救回來,是懷着目的的。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只是今後他在這玄陽道宮,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小乞丐原本是跟陸隱住在一起的,但到玄陽道宮的第二天就給人帶走了,好像是玄陽道宮發現了小丫頭有着極強的修行天賦,被一位長老收為弟子。
對此,陸隱也替小丫頭高興,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有這種機緣。
其實直到現在,陸隱都不知道小丫頭叫什麼名字,唯一的印象就是許多年前,他在街道上看到一個餓得發昏的小乞丐,便動了惻隱之心,給她買了兩個包子,臨走又給了她幾枚銅板。
陸隱怎麼也沒想到,就這個舉動,竟是讓這小丫頭一直記得,在他被千夫所指的時候,成了唯一一個站出來為他發聲的存在。
當然,這些都已經不重要,如今小丫頭能夠進入玄陽道宮修行,走上仙路,不管怎麼說,總比以前朝不保夕要強很多,那就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至於他,本就是恆陽宗弟子,雖說恆陽宗已經被滅,但魔門邪教的污衊卻沒有洗刷,玄陽道宮不可能將他收入門中。
不過若是能夠留在玄陽道宮修行,陸隱自是求之不得,畢竟他還有大仇未報,需要不斷變強,而玄陽道宮這樣的修仙大宗,無疑是修行變強最好的地方。
除此之外,留在玄陽道宮,自身安全也能多一份保障,否則大河門隨便派出一個強者,就能將他輕易滅殺。
這一點,之前在泗水城,那位吳長老就讓他有着深切的感受。
一名入微境強者,就能讓他無所遁形,也就是說,他要想報仇,至少要達到入微境之上的通玄境才行,也就跟那叫徐霖的道人一樣的境界。
這還是最低標準,因為從那位吳長老跟徐霖之前的對話,在大河門身後,還有着一個更加強大的靠山——天劍山。
從那位吳長老的言語之中可以斷定,天劍山或許不如玄陽道宮,但也不會差太多。所以留下來了解玄陽道宮,也就等於是間接了解了天劍山。
——
一眨眼,陸隱到玄陽道宮已經半月,而這半個月,除了送飯的小道,陸隱几乎是無人問津,偌大的玄陽道宮,他就像是個多餘的存在。
今日,竟是連那送飯的小道都不再來了。
一開始,陸隱還以為對方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可這一等,便是黃昏,正當陸毅打算出去找點東西填飽肚子的時候,一名玄陽道宮的弟子直接破門而入,正好與陸隱四目相對。
陸隱先是往後退了些許,正要行禮,對方卻將一套衣物丟在他身上,冷聲道:「你就是恆陽宗那個餘孽?」
陸隱眉頭微皺。
「也就是徐師叔心善,才將你救了回來,但我玄陽道宮可不養廢物,換上這身衣服,明日一早隨我前往藥事堂還有,肖師妹如今已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你以後離她遠一些。」
說完這句話,對方便轉身揚長而去。
陸隱站在原地,只覺得莫名其妙。
半晌後,陸隱嘆息一聲,將房門關上。
看來今日這飯,是吃不到了。
翌日,陸隱從夢中餓醒,就聽到了急切的拍門聲,還伴隨着罵罵咧咧的聲音。
陸隱這才想起今日要去藥事堂報道,急忙起身穿上靴子,將房門打開。
「這麼久不開門,我還以為餓死了。」
陽光灑在身上,陸隱還未感受到暖意,就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門前,站着的正是昨日那位玄陽道宮弟子。
陸隱有些歉然地行了一禮,那人便轉身道:「走吧。」
陸隱出門跟上,那人便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藥事堂的蘇堂主脾氣可不好,到了那邊要是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