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城,藤王府千甲樓。
冬臨躺在二樓一間臥房裏,拔步床正對着窗戶,她透過大敞着的窗子看向窗外,就能瞧見這藤城的夏季已經悄然結束了,樹葉似乎在一夜之間全然化作金黃。
「王妃,該吃藥了。」白止露推開了門,端着放着藥碗的托盤走了進來。她現在已經不再稱呼冬臨為太后娘娘了,整個藤王府的人都喚冬臨作藤王妃,白止露便跟着入鄉隨了俗。
「王爺呢?」冬臨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王爺不在府里。」
白止露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端起藥碗走到床邊。她用湯勺攪和着藥碗,想讓藥汁涼一些,待白止露攪和完藥汁,舀起來想餵冬臨吃藥,冬臨卻謝過白止露的好意。她伸手自己拿過了藥碗,仰頭一下便將藥汁喝盡了。
冬臨點了點頭,她依舊惦記着王爺的事,遂又問白止露:「你可知道王爺出府做什麼去了?」
「還不是因為上次我們遇刺的事,王爺這幾天一直在查幕後動手之人。」白止露說完這話,扁了扁嘴巴,臉上的表情帶着一絲委屈,「王爺看來不相信王妃說的話呢。」
聽了這話,冬臨的臉立時便黑了下來,她眉頭微蹙語氣中都是失落:「我都跟他說了那麼多次,幕後之人定然是姬城,他卻是根本不相信……」
「畢竟王爺和皇上是親父子。王爺也需要時間接受真相,哪個父親會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做出弒母這種逆舉呢?!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個好樣的……」
冬臨擺了擺手止住了白止露的話,她一臉的疲倦不想再談。
晚飯時分。藤王終於回府了。他忙了一天,卻越查越覺得沒有頭緒,回府之後飯也沒吃,直接奔到了演武場,想流些汗發泄一腔不爽。
就在這個時候,沉華帶信來了。
「王爺,是世子爺的回信。」沉華站在演武場邊兒上。手裏拿着個密封的竹筒子。
藤王聽了這話,立時扔掉了手中的劍,他邁步走到演武場邊兒上。伸手接過了竹筒。
竹筒的只有一張紙條,上面的字少的可憐,可藤王讀完紙條後,眉頭卻緩緩舒展了開來。
「王爺。世子爺怎麼說?」沉華湊上前來。
藤王將紙條遞給了沉華:「城兒說。那些刺殺王妃的刺客不是他派去的。」
沉華看着手裏的紙條點了頭:「按世子爺的性子,若人真是他派去的,他不會不承認。」
「的確。」藤王指了指沉華手中的紙條,「將這紙條給王妃送去,我實在不想她們母子間嫌隙越來越大。」
沉華點了點頭,又將紙條裝回到竹筒子裏,轉身要走。可他剛邁步走了兩步,身後又傳來藤王爺的聲音。
「沉華。」
「王爺。」沉華轉身恭恭敬敬的看着藤王姬朗。
「你說王妃看了這張紙條後。會相信城兒麼?」
聽了王爺這問話,沉華愣了一下。隨即一臉為難的低下了頭:「奴才不知道。」
姬朗擺了擺手:「罷了,你去吧。」
沉華將裝着紙條的竹筒送進了冬臨的臥房,冬臨看過紙條只說一句知道了,再無別的話,可臉色卻着實難看的驚人。
等沉華下樓後,白止露走進了房間:「王妃,沉華來做什麼啊?」
冬臨聞言直接將手裏的竹筒甩到了地下。
白止露趕緊彎腰去撿起來,那竹筒中的紙條仍在,白止露拿出紙條讀了一遍,只一瞬間臉上便浮現出一抹冷笑:「王爺送這個過來,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他心裏已經認定刺殺我們的那些人不是姬城的人了。」冬臨臉氣的緋紅,她手指抓着身側的軟枕,手掌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就憑着一張皇上矢口否認,拒不承認殺人的字條?」白止露一臉的驚詫訝異,語調也是着實浮誇的很,「王爺這也太草率了吧!哪個殺人的會承認自己是兇手啊?!難道去信去問皇上你到底是不是兇手,就是王爺幫助王妃尋找兇手的方式麼?」
白止露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冬臨更生氣了。
「我對王爺說了那麼多次姬城就是兇手,王爺不相信!姬城只說了一次他沒做過,王爺就信了!難道我這身上的傷白挨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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