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將軍營駐紮在晉陽城附近,和于謹一起帶着營中的軍官前往晉陽赴宴。
看着堅固的晉陽城,蘇澤突然對着身邊的于謹問道:「於兄,給你多少人馬,能攻下這座晉陽城?」
于謹愣了一下,攻打晉陽?晉陽不是在朝廷手裏嗎?柔然人再怎麼厲害,也打不到晉陽城下吧?
但是他還是跟着蘇澤的問題思考起來,看着晉陽城說道:「從南面攻打,要十倍之兵才能打下來。」
蘇澤點點頭,晉陽東西都是山脈,根本沒辦法展開用兵,而南邊的城牆高大,狹窄的地形讓優勢兵力也無法佈置開,士兵們要攀登上城牆非常困難,必須要十倍的兵力,花費極大的代價才能打下來。
蘇澤看着晉陽直流口水,什麼叫做王霸之基,晉陽就是王霸之基!
但是現在還沒人意識到晉陽的戰略重要性,此時這裏只是大軍北上路過的一座城池,
如果能多刷出一些隨從就好了,留在晉陽城中埋伏,等到天下有變的時候伺機奪取晉陽城?
只可惜自己手上的隨從還是太少了,希望能快點完成刺殺蠕蠕王的計劃,刷出一些高品質的隨從出來。
就在快到晉陽城下的時候,李崇命令手下高高舉起朝堂授予的白虎幡,晉陽城門立刻打開,一群官員從城內出來,夾到歡迎李崇和部將。
晉陽是并州治所,但是前來迎接李崇的官員中,卻沒有并州的最高官員,也就是現任并州刺史的高綽並沒有出現在歡迎的隊伍中。
出征大將,卻得不到一州刺史親自迎接,這已經是在打李崇的臉了。
李崇被叫做「臥虎」,自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他拿起馬鞭抽打刺史府的署吏問道:
「你家高刺史呢!」
署吏吃了鞭子卻不敢反抗,只是低着頭跪着說道:「高刺史還在上黨郡視察,沒來及返回晉陽!」
聽到這裏,李崇更是怒不可遏,但是他抑制住了情緒,對左右說道:「高綽小兒辱我太甚,我要向朝堂參奏他!」
李崇卻沒有繼續對着刺史府的署吏發火,而是收起馬鞭率部進入晉陽城。
晉陽城內的官員,則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那個刺史府的署吏,然後也跟隨李崇進入晉陽城。
進入晉陽城後,于謹悄悄向蘇澤問道:「蘇兄,這并州刺史為什麼留在上黨?」
蘇澤嘆息一聲說道:「你忘了鎮東將軍元遙正在征討冀州大乘教嗎?上黨是漳水要津,征討冀州的軍糧要從上黨轉運,這位高刺史應該是在上黨督辦這些軍糧。」
于謹這才想起來如今北魏不僅僅他們一支征討的部隊,但是他還是沒有理解朝堂的險惡,對着蘇澤問道:
「那這位高刺史也是為了大魏效力,我覺得李大將軍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啊?」
蘇澤嘆息說道:
「高綽出身渤海高氏,他因為高肇被牽連,後來在清河王元懌舉薦下剛剛升任并州刺史。」
于謹還是沒聽懂其中的關鍵,蘇澤嘆息說道:
「如今大乘教在冀州鬧事,信徒席捲北地,高綽是渤海高氏,無論怎麼樣都要更關心冀州的戰事,對那邊殷勤點也是正常的。」
「而且元大都督和清河王親厚,高綽是從清河王的徵辟起家的,自然要更幫襯些。」
「高綽留在上黨,這是在向清河王表忠心呢。」
于謹驚訝的說道:「不是吧?這會兒還在黨爭?」
元遙擔任大都督征討大乘教,這是清河王力薦的,所以他是清河王元懌一派的人。
而這次護送蠕蠕王北返,順便征討柔然,則是江陽王元乂推動的。
高綽不願意在晉陽迎接李崇,故意留在上黨籌備給元遙征冀州的軍糧轉運,事關站隊問題,自然不能有任何動搖。
這才哪到哪兒,任何朝代末年,往往都是黨爭最嚴重的時候。
城門外的插曲總算是沒有影響李崇的雅興,等他看到晉陽官員為他準備的宴席的時候,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蘇澤看到豐盛的宴席,和聚集在李崇身邊的并州官員豪強們,又對于謹低聲說道:
「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