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說,這人您還真認識。」方婆婆賣了個關子給蕭瑾然。
蕭瑾然躺在床上細想,自己認識的人還真就不少。男子年齡與青兒相當的,也是不少。想來想去,蕭瑾然也沒想明白能是誰。
「李毅清。」方婆婆一個字一頓的說了出來。「大姑娘可還記得這麼個人?」
「李毅清?那可不單單是認識了,那可是熟人了。」蕭瑾然嘆了口氣,「對了,您不說我差點忘了,他最近在哪裏呢?我在柳州,竟是把他忘了。」
方婆婆搬了個繡墩坐在床邊,與蕭瑾然說話。「整日裏遊手好閒,在咱們賬上支了不少銀子。您去柳州之後,咱們的開銷也是不多,再加上院子被封了,他也找不到咱們。找了幾次鄭氏,皆是被打發了。」
鄭秀秀能把人打發了,蕭瑾然一點也不意外。兩人本就是仇口,再加上鄭秀秀向來看不上窮人!
「當初李達與鳳霞夫妻的死,讓我對李毅清格外高看了幾眼。本還在想着幫幫他,可那是個說不通的主,為人也是荒唐得很!終歸是爛泥扶不上牆!
也就錢財方面能幫上忙了,我這一走,倒是委屈了他。不過叫他吃些苦頭也好,整日裏那麼閒着也不是事兒!咱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方婆婆點了點頭。「不過這人對於睿王爺卻是打心眼裏敬佩。」
「敬佩睿王爺的人可是不少。可是婆婆你剛才說青兒的心上人是他?那怎麼可能啊?他才多大?十二吧,眼瞅着快要過年了,便是過了年也才多大啊!半大的小子怎麼能入了她的眼?」
蕭瑾然自詡看人一項准,那青兒三番兩次找上自己,絕對不是單純地告知,自己阿娘出事原因那麼簡單。甚至蕭瑾然覺得,青兒一定是有意借刀殺人。
希望自己出手,與戶部尚書斗上一斗。恐怕在她看來,自己身後原本有皇貴妃,如今又有司馬睿,若是想收拾鄭強,絕對是手到擒來。可她不去想,鄭強那樣一個貪官,皇上知道都不查辦他,是為了什麼?
青兒可以不想,蕭瑾然不可以不想。大華不是自己家的,那是皇家的。便是自己家的,鄭強若是對自己今後有用,蕭瑾然也絕對不會輕易下手辦他!畢竟那是因小失大。
在蕭瑾然看來,青兒很有自己的思想,也非常的聰明。不過是生不逢時,從小的環境不利。否則好好培養,十個鄭秀秀也趕不上她一個。若從戶部尚書府嫁到蕭府的是她,這蕭府怕是早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想到這裏,蕭瑾然更加的確信,依照青兒的眼光,蕭策顯是入不得她眼的,李毅清更是不可能。
這樣想着,蕭瑾然竟是睡了過去。方婆婆見到這一幕,也只能是搖了搖頭,給蕭瑾然掖了掖被角。
翌日,蕭瑾然睡到三竿醒。心中竟是有些悵悵然,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頭未梳、臉未淨,就搬了繡墩子坐在方婆婆身邊,陪着她納鞋底子。
「婆婆,昨晚的事情,咱倆還沒說完呢,我咋就睡着了呢?你應該喊我起來,咱們繼續嘮啊!」
方婆婆嘆了口氣,「我像姑娘這般年紀的時候,可是成日裏不知愁滋味。姑娘這般可是容易長皺紋啊!」
「婆婆莫要嚇唬我,別忘了,咱家就是做胭脂的,臉面上的事情,我可是懂得的。哪裏有人打聽個八卦,就把自己給打聽老了的呀?」蕭瑾然一撇嘴。「您還是別吊我胃口了,我總覺得這裏面有蹊蹺。許是應叫王爺派人去查查。」
方婆婆也不隱瞞,畢竟青兒的心思,若是真的繼續下去,怕是對自己主子不利。讓她知道的多些,日後若是出了問題,也好有個應對的計策。
「那個李毅清從咱們府上離開之後,就格外的遊手好閒。據說原本李達在時,還能約束他三分。沒了李達鳳霞,他便是自暴自棄的不成樣子。柳巷花街、賭坊酒肆,就沒有他不去的地方。
崔鶴樓的媽媽都到我這裏要賬好多次了,男人的那些把戲,他沒有不沾的。長得又比同齡人高大些,崔鶴樓的媽媽來找我時候,都稱呼他作『小爺』!」
「小爺?他竟是也當得起這個『爺』字?」蕭瑾然嗤笑,「這樣說倒是得感謝鄭秀秀把咱們院子封了,不然,還不知道得被他浪費多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