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伊呂波、德間和鐵三人一同到真的家裏來找上了他。
「你們要去前線?」真頗為驚詫地看着他們。
伊呂波的傷估計還未痊癒,德間和鐵兩人都是剛畢業的下忍,木葉連他們都用上了。
「啊,所以過來和你告個別。」伊呂波撓着頭說道。
真看着他們突然也不知說些什麼了,德間和鐵兩人滿是稚氣的臉估計還不明白戰爭有多殘酷。
「什麼時候出發?」真問。
「半小時後,我們也是才接到的通知,剛只在家裏收拾了下。」伊呂波道。
真並沒有接到任何的去戰場的指示,也即是說日向一族還是把他留在了家裏。
已經是木葉生死存亡之際了,日向卻還做出這樣的行徑,真從其中看出一絲別的意味。
三人說了些話,也沒怎麼煽情,真只是囑咐他們小心些,讓德間和鐵在前線多聽伊呂波的話。
隨後他們便離開了,伊呂波說還要去找夏道別。
夏也沒去前線。
真發現日向族地又比以往冷清了許多,在此間逛了許久也沒見一個人影。
走出日向族地後的木葉街道也是,路上散落着不少垃圾今日卻沒人清掃,行人寥寥幾個,更是一個忍者也見不到了,許多商鋪也都關着門沒做生意,整個村子的空氣中瀰漫着壓抑的氣氛。
真找了一家沒關門的商店買了些東西去醫院看望日差。
木葉醫院算是村子裏唯一還熱鬧的地方了,日差一人在病房裏卻顯得有鬱鬱寡歡,見真來了也沒和真說幾句話。
只是莫名其妙地問了真一個問題。
「你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真思慮過後回答道:「幸運與不幸是判定過去的,我只會看未來的事。」
這話引起了日差的深思,他在那兒開始念叨起了一句話。
「過去已去,未來正來。」
真也不知他遇上了什麼事,沒多問什麼便離開了醫院。
回到住處,綾理不知何時又來了,坐在沙發上抱着斯比滿懷心事的樣子。
木葉的存亡與每個人息息相關,前線戰事讓村子裏大部分人臉上都沒了笑容。
「怎麼了?」真向她問。
綾理看向真卻是欲言又止。
「在擔心前線嗎?」
「真,你覺得我們能打贏嗎?」
真倒水的動作一頓,給予了肯定的答覆:「能。」
綾理的表情卻依然沉重,搖了搖頭說道:「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國家大事。」
她覺得真是對自家村子的盲目自信,眼下的局勢木葉哪還有什麼扭轉乾坤的能力。
綾理重重嘆了口氣,對真說道:「今晚泰圭大人會召開一個族會,我是順道過來通知一下,晚上9點記得去內院。」
她站起身來,懷裏還抱着斯比:「今天讓斯比多陪陪我吧……」
真聞言心緒千轉,腦海里閃過今日所見日差的奇怪模樣,他驀地上前抓住了準備離開的綾理的胳膊。
「真?」
真目光緊緊注視着綾理,那漆黑如淵的眼眸讓綾理莫名有些犯怵,有種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覺。
斯比在綾理的懷裏好奇地看着真。
「日向是準備離開木葉嗎?」
震驚之色在綾理的臉上蔓延開來,她僵在了那裏愣愣地看着真。
「真……你……你怎麼會知道?」她有些結巴地說道。
「多少人?」真又問。
「什麼?」
「是全部撤走嗎?」
綾理聞言猶豫了下,隨後說道:「泰圭大人定下的名單,有我和我姐、日差、你和夏,泰圭大人還說,在我們走之前他會把自己的雙眼留給你。」
真追問:「日足大人他們呢?」
這話換來的卻是沉默。
答案顯而易見,被放棄了。
在一族的生存延續面前,一個宗家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火影都已經去了前線,村子裏此刻亂作一團,日向這時想偷偷送幾個人出去太過簡單了。
估計不止日向,別的家族應該也做了類似的事。
真在原地臉色變幻,片刻後驀地衝出了家門。
綾理見狀連忙高喊:「真你去哪?你……別出去亂說!」
真又回到了木葉醫院,他到此是為了找日差,如今也只有找日差,綾理在族裏是個完全沒什麼話語權的。
他腳步匆忙,險些撞到了一名手裏端着東西的過路人。
「你小心點!」這人驚呼出聲,她手中托盤上儘是些輸液用的玻璃瓶。
「不好意思。」真向她致歉,抬頭卻覺得此人有些眼熟。
這時過道的盡頭一名醫護人員朝這邊喊。
「靜音,快點,這邊急着用呢。」
「來了。」
這女孩連忙應了聲,旋即也不再理會真,扭頭向着那醫護人員快步走了過去。
靜音……這個時間不該已經隨着綱手離開村子了嗎?
拋開這些無用的思緒,真又走到了日差的門前,卻沒有立即敲門進去。
佇立半晌,心緒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怎麼不進來?」
病房裏突然響起了日差的聲音。
真開門時,發現日差曲膝坐在病床上,神色平靜地看着窗外。
白色的窗紗在窗外吹入的風中飄着,地上一層薄薄的影子也隨之晃動。
真關緊了房門,緩步走到日差的病床前。
先開口的是日差。
「真,伱好像有些急躁,和之前的你有些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