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幾個孩子正坐在板凳聽着閻解成開始講着鄉下趣事,時不時的還會傳出一些驚呼聲。
經過多年來下鄉放映電影與鄉下老鄉打成一片之後,閻解成嘴皮子的功夫用來糊弄這些半大的孩子那簡直就是大炮打蚊子。
「我跟你們說啊,那山上的野豬跟狼啊,長得是尖嘴獠牙的,這麼大一隻野豬當時被五六隻狼圍在中間」。
「你們解成叔我跟着十幾個民兵拿着槍就沖了上去,邦邦邦,打得那些野豬跟野狼是屁滾尿流」。閻解成一個勁的吹着曾經湊熱鬧瞧見某個村子抓野豬的場景,
將故事電影化後唾沫橫飛的講解道。
「哇!解成叔,那野豬是不是被打死了?那你有沒有吃上野豬肉啊!」。十一歲的馮少龍坐在小馬紮上搖晃着身體興致勃勃的問道。
「當然吃了,你解成叔在鄉下那人緣好着呢,大傢伙都可喜歡我了,肯定是要留我吃飯的啊」。
「少龍啊,你口不口渴啊?來,解曠,去,去買點汽水回來,叔今兒個請你們喝汽水!」。閻解成一臉笑意的看着馮家二公子露出一抹溫和笑意。
轉身就對着在一旁曬着被子的閻解曠喊道。
「哎,知道了」。聞言,閻解曠也是立馬將被子胡亂掛在了草繩上就跑出了院門。
他如今的工作都是靠閻解成調到電影院裏上班,又有許富貴的面子才換來的,自然是對其言聽計從。
「謝謝解成叔!」。院裏的孩子聽到能喝汽水,當場也是歡呼雀躍的站起身來擁簇在閻解成身邊一個勁的喊道。
「哈哈哈,你們好好聽話寫作業,跟小滿好好玩,回頭叔高興了,還請你們喝汽水」。
「知道了,知道了」。
「解成啊,破費了,這群小兔崽子一個比一個皮,沒一個省心的」。一旁的譚母見狀上前先是拽住了自己的小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嗨,沒啥事,幾瓶汽水而已嘛」。
「孩子們高興就好,上回小滿調皮把小虎給撞到了,您都沒說啥,那我請孩子們喝汽水,您可別這麼說了」。
情商爆表的閻解成一套言語下來,也是弄得譚母與周母兩人只好笑着作罷,各自回到椅子上編着手裏頭的鞋底。
很快閻解曠就抱着一個紙箱子帶回來了十瓶北冰洋,閻解成從兜里掏出了五塊錢塞給了對方後將汽水蓋子一個一個撬開。
遞給了面前一個一個乖巧排隊的孩子們。
「老大爺,你找誰啊?」。閻解成灌了兩口汽水準備繼續講着他與野豬的二三事.....不對,是野豬與野狼的故事的時候,瞧見一個拄着木棍駝着背,白髮蒼蒼的老人走進了四合院。
「你是....你是解成?你是閻解成?」。駝背老人扭過頭看着閻解成,目光在其身上上下打量了半天之後猛然驚呼出聲。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嗚嗚,嗚嗚」。緊接着老人情緒越發激動哭喊道。
「您是哪位啊?回來?你是?臥槽!你是易中海!」。閻解成上前將孩子們護在身後同樣也是用着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對方。
猛然在對方眉宇之間看出了曾經道德天尊的影子,當即也是不可思議的驚呼道。
「易中海?」。譚母與周母聞言也是站起身來眼神震驚的看着面前與以往完全不同的駝背老人。
誰都沒想到曾經在四合院內不可一世的易中海,在十數年之後居然會以這副蒼老的模樣重新回到這裏。
渾身破破爛爛的,就連褲子上也破了兩個洞,手中用來支撐的拐杖也是在大多數人用來燒火的木柴,頭髮更是稀稀落落掉落了大半,剩餘的一小半頭髮更是蒼白不堪。
滿臉褶皺,身上瘦得更像是皮包骨一樣。
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嗚嗚,我是易中海,是我,我是易中海」。情緒激動得無以復加,嘴裏邊也是不斷的反覆強調着自己的身份。
「解成,啥事啊?不是跟孩子們說故事嘛,怎麼這麼吵啊?」。午睡中的閻埠貴被屋外的雜亂聲吵醒,披着一件外套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