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二十三年(即1554年)七月二十五日清晨,大內義長一聲令下,江良房榮急於表現,江良賢宣迫切戴罪立功的情況下,江良一族作為大內義長麾下最為重要的重臣之一,討好他的人不少,不想得罪他的人也挺多。動員效率超水平發揮,僅僅過去了三天時間,便從一萬二千士兵中挑選出了一支一千二百名精銳組成的隊伍。
大內義長和江良房榮顯然都沒有想要防止消息泄露,一等坐上屋代島水軍分艦隊的船隻便在船帆上打起了代表能島村上的丸上字家紋的軍旗,船首擂動進兵的戰鼓,排成線性沿着瀨戶內海朝着沼田莊的方向前進,宣告着進軍的號角。
相距櫻山城外不遠處的一座小城寨內,岩根勘兵衛陪站在清河衡秀的身邊,為後者解釋着櫻山城的情況,清河衡秀看着深町谷內的情形,谷中地勢平坦,卻是蒿草叢生。
清河衡秀指了指深町谷,淡淡的說道:「臨行前主公曾言,大內義長聽聞伊達大軍到來,必定會對沼田莊發動進攻,高山城新增了一千援軍,憑宮澤君的本事,要付出十倍二十倍的代價才能夠強行攻破高山城,那麼只有櫻山城了。」
停頓了片刻,清河衡秀說道:「勘兵衛,熊谷高直既然已經歸降,那麼就讓他繼續發信催促毛利隆景來援,不妨將我來到的消息傳播出去,也可讓毛利隆景緊張緊張。」
當日熊谷高直率領三十殘兵敗將逃入櫻山城,遭遇岩根勘兵衛圍攻。逼入絕地之後忍辱負重歸降於岩根勘兵衛。每日連發催促毛利隆景來援的書信便是出自他的親筆。不然毛利隆景如何會親信。
清河衡秀笑了一笑,指了一指深町谷,回首淡淡地說道:「諸位大多經歷過去年的高屋川峽谷之戰吧!再看看這條深町谷,兩者之間何其相似,主公能夠在高屋川峽谷之內大敗毛利元就,我們也可以讓大內先鋒殺栩而還。」
諸將一聽清河衡秀所言,再一細看深町谷內情況,與高屋川峽谷倒也非常相似。而且比起高屋川峽谷來範圍更加的廣闊悠長,只要追進了峽谷,再由櫻山城堵住峽谷口,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岩根勘兵衛輕輕頷首,提出疑問道:「如果大內軍不追擊的話,轉而要求進駐櫻山城,怕是立即露了相,這該如何是好?」顯然岩根勘兵衛的疑問也是眾人的疑問,畢竟高屋川峽谷之戰可一不可再,難以仿效。
清河衡秀見有人反駁自己。也不生氣,微笑着說道:「勘兵衛。你的意見非常正確,可是你卻忘記了毛利家和大內家並非真正鐵板一塊,毛利隆景和大內義長也並非同氣連枝。」
岩根勘兵衛有點兒反應過來,望着清河衡秀說道:「您是說?」
清河衡秀笑了一笑,拍了拍岩根勘兵衛的肩膀,說道:「正如你所說,大內義長一進入安藝國就接連奪取了草津城、佐東銀山城等數座城堡,一下子將佐伯郡納入囊中,你說毛利隆景會不會高興?對外,櫻山城可是一直還掌控在毛利隆景的手中,這便是他與大內義長討價還價的籌碼,他會默不作聲的讓櫻山城落入大內義長的手中,就算毛利隆景肯,難道熊谷高直肯嘛?」說着對着擠在後面的熊谷高直,叫他到得近前,問道:「你說是不是?」
熊谷高直頗有點吹頭喪氣地說道:「是,大人所言甚是。」
清河衡秀嘴角微微裂開,對着熊谷高直說道:「兵庫頭,我知道你不服氣,認為是堀立直正出賣了你們,方才讓你們輸掉了櫻山城之戰,呵呵,如果真的這樣認為的話,那麼你就只能夠做一個井中之蛙,看不到我家主公的雄偉戰略。你真的認為憑藉着大內義長和毛利隆景,還有村上武吉的謀劃,真的能夠騙得了我家主公,哼,真是痴人說夢。」
熊谷高直聽得清河衡秀說道村上武吉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些不解,顯然毛利隆景連他都給瞞了進去,生怕他給說漏了嘴巴。清河衡秀眼見得熊谷高直不解的目光,也不說破。勉勵了他幾句,便直接下令道:「岩根勘兵衛,熊谷高直,聽令,你等率領三百五十人,駐守在櫻山城之內,一百五十人為明面上的守軍,另外兩百人隱藏在暗中,我會將櫻山城附近佈置成經過了戰火紛飛的戰場。但見谷內大火起,出城埋伏,待他們往回敗逃時,再沿途截殺。」
「是!」
「國府市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