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裏面,擺放着一隻紅色的小匣子,成年男子的巴掌般大小,只是高度,要有五六寸之多。
面對這隻小匣子,老頭兒深吸了口氣,然後,才像端一碟易碎的玉石珠寶般的,輕手輕腳的捧起,小心加小心的,放到了王諾蘭面前的桌子上面,示意她可以打開來看,「老朽做這副針的時候,常常痴迷的,不知不覺就到了天亮時分,所以,就擅自給它們取了個名字,叫做『拂意』,夫人若是覺得不妥,就自己再改改。」
鑄劍的名家,多喜歡給自己所鑄的,最能代表自己此生最高成就的刀劍取名,言外之意,就是把這刀劍,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寶貝,但……像老頭兒這樣,給自己鑄造的銀針取名的,莫說是蕭一奇這幾乎可以算是不懂什麼醫術的,就是王諾蘭,這從極小時候,就開始跟着師父學藝,到現在,可以算是兩世為人的,也是從沒聽說這樣……詭異的事情!
盒子打開,裏面的銀針,便呈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好細。
這是這些銀針,給王諾蘭的第一感覺。
巧奪天工!
這是這些銀針,給蕭一奇的第一感覺。
像這樣工藝精湛的銀針,就是在王諾蘭曾經生活的未來,也是沒有的,更何況,是在這個時代!
得了「寶貝」在手的王諾蘭,由衷的對老頭兒,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和敬意,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盒子閉合了起來,捧在了手心,「諾蘭覺得,老先生給這副銀針取得名字,十分貼切,所以,就決定。以後都給它延用了……多謝老先生賜針,以後,王諾蘭一定會好好善用它,用它行醫濟世。造福相鄰……」
這一次,老頭兒沒有拒絕王諾蘭的客氣,他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她許諾的話,就對着他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們離開這處房間,跟他一同去往鋪子的前堂,不要在這裏逗留。
在鋪子的前堂里,王諾蘭見到了一個多月之前,被孫嫂喚去了家裏的銀匠,客氣的沖他點了點頭,想跟他打個招呼,卻是見他膝蓋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爬了好幾下兒,都沒能順利的起來身……未及王諾蘭上前詢問,跟隨在他們身後的老頭兒便沖鋪子裏的另外幾個年輕人揮了揮手,那些年輕人看後紛紛上前,把那銀匠攙扶了起來,衝着王諾蘭和蕭一奇行了個禮之後,就半拖半抬的把那銀匠給帶去了鋪子後面,不知是做什麼去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還不是什麼官?
見她們人沒有要讓自己這個大夫。幫那銀匠查看的意思,王諾蘭也便作罷了這想法,追上蕭一奇,跟他一起出了門去。
回到家裏。一進家門,王諾蘭便看到了小半院子的馬匹,沒有韁繩和鞍具,散養般的,正在院子裏到處溜達,見到蕭一奇。那些馬匹皆是眸子一亮,孩子般的,歡喜雀躍的小跑兒着朝他圍了過來!
動物,通常都會有一種人類沒有的本能……它們不需要會說話,也不需要跟人交往太久,就能輕而易舉的分辨出來,誰是真心喜歡它們的,誰是虛情假意,馬和狗,偏巧就是這其中的翹楚,對感情,感悟的格外神速!
蕭一奇真的是個非常喜歡馬的人,瞧馬匹們撒着歡兒的朝他圍攏過來,本能歡喜的一笑,也快步迎了上去,拍拍這個的鼻樑,摸摸那個的脖子,跟它們親近起來。
這些馬,都秉承了儷馬的優良血統,身高,腿長,靈性喜人,除了毛色略有些斑雜之外,幾乎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即便是王諾蘭這完全不懂馬的人看了,也是覺得漂亮的很。
「蕭一奇,這些馬,你以前都認識的啊?」
心有所喜,自然行動上就會有所表示,王諾蘭也快步跟上了蕭一奇,學着他的樣子,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匹馬的鼻樑。
剛才在馬市,馬商們就已經說了,這些馬,都是他們去江南大營的馬房,「賭馬」回來的小馬駒子,放在自己家裏養大了,牽出來賣的,於理,不可能會跟蕭一奇有什麼交集的才是,可……瞧蕭一奇跟這些馬匹們親近的樣子,又哪裏像是,剛剛才認識的?
還好這是一群馬,要是人,嘖,以蕭一奇現在的這態度,還不得跟人家「舊友重逢」的「把酒言歡」了去?
「剛剛在馬市上,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