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榆正蹲在竹林里,看着面前的蜘蛛。
託了克太郎的福,她今早一覺醒來不僅精神抖擻,而且身體也前所未有的輕盈,一大早就開始收拾屋子,搞衛生,洗衣服換床品。
還要重新去稗樹下接水,淨化水忙忙碌碌像一隻工蜂。
直到快中午時才閒下來。
才剛準備做午飯呢,又聽狂彪大呼小叫起來,說竹林里來了一隻變異蜘蛛。
老實講,懷榆都拿着多功能鏟了,結果過來一看,那蜘蛛才只有鵪鶉蛋那麼大。
而且
根本沒有變異多少。
這是一隻新來的大蜘蛛,柔弱無害,花色也不夠鮮亮,離得近了只能看到腿上身上有一層毛茸茸,八隻腿腳啪噠噠扒拉着蛛網,還挺別致。
狂彪在旁邊絮絮叨叨:「這也就是我,熱情好客,來者不拒不然你看這蜘蛛小了吧唧的,毒性也微弱的可憐,不知道還得鑽在哪個草葉子底下苟延殘喘呢。」
但他說的話懷榆一點也不理。
好自戀哦,人家蜘蛛沒有竹林活不下去嗎?
這竹林剛搬來,之前連個蟲子都找不着,有蜘蛛在好歹證明生物循環慢慢在建立,要不然她幹嘛大中午蹲在這裏看?
不僅蹲在這裏看了一會兒,還聽狂彪繪聲繪色的詳細講述蜘蛛是怎麼從竹葉上一邊吐絲一邊飄下來,搖搖擺擺。幾經輾轉,這才織出了第一張網。
第一眼看到,這個面積還挺令人震撼的。只從中心處的密集網眼開始算,這蜘蛛網的直徑都已經超過一個平方了。
但狂彪說這是正常的,災變以後,很多生物的能力都放大了,不足為奇。
沒見過世面的懷榆只好默默咽下驚訝。
她環顧四周,足夠陰涼且潮濕的竹林給許多小生物提供了生存繁衍的地方,哪怕已經被大崽二崽戳得稀稀疏疏,也不影響竹林里的生物漸漸多起來。
比如此刻,一隻不知何時飛進來的蛾子一頭撞在了面前直徑約有一米的蜘蛛網上,瞬間被粘的只能無助顫動着身子,掙扎不得。
那隻花色普通,毫無美感的小蜘蛛迅速的從蛛網一端爬了過來,就在懷榆的注視下,一口咬中了蛾子柔軟的腹部。
微弱的毒液注射進去,消化酶也同樣跟着注入,沒多大會兒,飛蛾就徹底不動了,身體卻奇異的顯得更鼓脹了些,顯然是內部已經被消化酶和神經毒素融成了一團汁水。
小蜘蛛又靜靜等待了好一會兒,這才一口咬下,大口吮吸着這鮮美的午餐。
「真殘酷啊」
「不過對敵人也應該這樣是吧?乾脆利落」
她想起那個雨夜在自己面前被水壓壓碎顱骨的重刑犯,此刻竟然也很習慣這種叢林生態了。
不過
懷榆蹲下來摸了摸克太郎的甲殼:「你這麼大個兒,它應該抓不住你吧?還有你哦小田,天天見不着鼠影,我們家多了很多新成員的,你要注意一點。」
小田「吱吱」叫了兩聲,對地主並不在乎。
倒是克太郎撲扇一下翅膀,在懷榆琢磨着這蜘蛛會不會長得很大的時候,突然六腳着地,迅速的爬走了。
「克太郎?」
懷榆好奇地盯着它的背影:「你是不是怕這蜘蛛啊?」
她轉頭又看了看蜘蛛,再一次問着狂彪:「如果它出問題,你能解決的是吧?」
狂彪得意地抖一抖葉子:「開玩笑!竹林就是我!我還能讓它一隻蜘蛛壓在頭上?就是一片竹葉的事兒!」
它說完竹葉一抖,便立刻有一把飛刀似的青翠竹葉,釘在了蜘蛛面前的土地上。
然而得意不過三秒,大崽二崽海膽似的翅膀一張開,「啊啊啊」叫了一聲,於是整棵竹子晃了晃,它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懷榆:
真是的,但凡自己早養大崽二崽兩天,何至於在山上被狂彪嚇得半死呢?現在想想,好丟人哦。
正懊惱呢,突然見克太郎又站直身子走了過來,兩隻前爪還抱着一顆五顏六色的球。
這是石龍芮搓成的團球?
懷榆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