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冥淵,香玉樓。
往常張燈結綵,熱鬧非凡的香玉樓,不知何時,冒出了滾滾濃煙。
「走水了!」
「香玉樓走水了---------」
「快來人啊。」
一桶接着一桶的水,被送往香玉樓,可奈何火勢實在太大,源源不斷送來的水,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驚喊聲混雜着重物倒坍的巨響,充斥着整座香玉樓。
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從樓中衝出,有的灰頭土臉,有的拿床簾裹着身子。
一男一女光溜溜的,兩人抱着同一床被子,拼命往自己這邊拉,這樣一拉一扯,雙雙摔倒在地。
「撲哧。」
「真丟人啊!」
「哎,那不是劉家的.............」
「我的祖宗啊,你小聲些。」
「這種時候,就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哎喲,這真比上次那兩個頂着黑紫眼圈,遊街示眾的人還丟人啊。」
姜啟盛坐在距離香玉樓不遠的茶樓雅間,透過窗口,望着這場鬧劇,嘴角微微上揚。
百里辰龍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面前,抱拳道:「太子殿下,事情已經辦妥了。」
姜啟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好。」
百里辰龍目光閃躲,欲言又止。
姜啟盛放下茶杯,道:「還有什麼事?」
百里辰龍沉聲道:「皇上............皇上同意六皇子的請求了。」
姜啟盛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難以置信道:「他天天纏着父皇,說要娶獨孤昭月為妻,這種離譜的要求,父皇居然同意了?」
百里辰龍不敢質疑皇上的決定,只低着腦袋,不敢說話。
父皇應該是另有打算,才會答應姜凱雲娶獨孤昭月的吧。
一陣漫長的沉默過後,姜啟盛繼續問道:「父皇可還交代了別的?」
「皇上說,若六皇子能與冥淵女王締結連理,今後軒朝願意一直與落冥淵和平共處。」
前腳剛燒了落冥淵最大的花樓,後腳父皇又說要與落冥淵和平共處。
姜啟盛望着遠處幾乎成了廢墟的香玉樓,臉色比衣衫不整跑出來的人還難看。
...............
蕭山潼垂着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抬起頭,道:「昭月。」
獨孤昭月坐在馬背上,忽然打了幾個噴嚏,道:「怎麼?」
「我親生父親之事,你有頭緒嗎?」
獨孤昭月愣了一下,江寒硯也覺得他這話問的奇怪,轉過頭,不解地看着他。
獨孤昭月如實回答道:「這個...........我是真的不知,你為何忽然這樣問?」
蕭山潼長嘆了一口氣,道:「我母親臨死前,我朝她詢問父親的身份,她卻說,世上那麼多人,為何偏偏與你相遇,還說,我不知道我父親是誰最好,不然會叫我為難。」
為何知道了他父親身份,會叫他為難,這又跟獨孤昭月有什麼關係?
獨孤昭月沉思良久,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
蕭山潼詢問的目光,看向江寒硯。
江寒硯雙手一攤,一副我也不清楚的樣子。
而此時一無所知的三人,殊不知這真相的背後,會帶來怎樣的腥風血雨。
落冥淵,皇城。
獨孤昭月剛下馬,就有一婢女急匆匆地趕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獨孤昭月眉頭輕皺,看着江寒硯和蕭山潼,道:「跟我來。」
兩人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跟在她身後。
不一會兒,三人便站在了,稍稍偏僻的廂房門口。
獨孤昭月推門而入,裏面赫然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蕭山潼脫口道:「燕小芊?」
江寒夜也吃了一驚,皺眉道:「你怎麼在這裏?」
燕小芊望着獨孤昭月,沉聲道:「香玉樓被燒了,我無處可去,才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