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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僑結束後的兩個月,清鳴寺。

    「阿祁,我們走吧。」

    雲祁看了一眼對面挺拔傲然又滿臉淡漠的男人,又側眼看向自己的妹妹,他幾乎能確定,剛剛雲梔口中的「混蛋」指的是誰。

    他配合地回答,「好。」

    兩個人虛牽着手,從岑野邊上走過去。

    雲梔和岑野擦肩而過。他就如一樽定住的雕像,一動不動,銀杏落葉飄到了岑野的肩頭,停留須臾。

    岑野轉身,看着兩道極其般配的背影從側門離開,垂落的雙手緊緊握拳,青筋突出,骨節泛白。

    黃色牆面將視線遮擋之際,男人湊近雲梔,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就這麼一個簡單親昵的動作,徹底打翻了岑野心裏面的醋罈。醋意包裹他的內心,不斷壓縮收緊。

    雲梔和雲祁走過了側門,鬆開了手,繼續往後院走。

    「不好意思啊哥,剛剛情況特殊。」

    「那個男人是誰?」雲祁問道。

    「前男友,大學時候談的。」

    雲祁聽着妹妹語氣不太好,「是你祈福的那個混蛋?」

    雲梔悶悶點了點頭,沒打算隱瞞,「嗯。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以後不會做這種事了。」

    素麵館在寺院後山庭院。

    兩人落坐以後,雲梔突然想到剛剛忘記給她母親買一串檀香手串了。「哥,我去買一下檀香手串,馬上回來。」

    她尋思着買手串的地方在側門,應該不至於遇到岑野吧。

    可越不想遇到,越會遇到。

    她沿着曲徑小路走,剛拐了一個角,就看到了岑野。雲梔剛平復幾分的情緒又嘩一下被帶出來,心裏煩躁騰升,她只好盯着路,視若無睹悶頭往前走。

    兩人再次擦肩之際,岑野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雲梔猛地看向岑野,手下意識地掙脫,可她那點力氣怎麼和岑野比。


    「佛家聖地,你這樣不好吧?」雲梔面色清冷,語氣中透着明顯的不待見。

    「你談戀愛了?」岑野微斂着眸,問她。

    他心底明白自己不該問這些,但就是失控,嘴也好手也好,沒一個能聽自己的。

    「岑隊管得未免也太多了。」雲梔語氣凝着冷。

    「分了吧。」

    你看,他又在說什麼渾話,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張嘴。

    雲梔哼了一聲,覺得過於可笑,連口都懶得張。

    「你不愛他。」岑野直白地告訴她。

    「你又怎麼知道?」

    「因為我知道,雲梔愛一個人,是什麼模樣的。」他目光落在她臉上。

    那些年你望向我的每一次,那雙盛滿愛意的眼,勝過宇宙的浩瀚。

    雲梔怔愣了一下,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扯唇,「人都會變的,我已經不是十八九歲的女孩了。」

    「不,我的阿梔不會變的。」

    岑野眼底固執,下意識急切地反駁她。可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自從四年前他失約,雲梔早已經不屬於他了。

    雲梔顯然也被這句話刺到。

    她正着面向他,抬頭盯着他的眼睛看,目光里盛滿了質問和匪夷所思,聲音像是透過冰塊傳向他的耳朵,「岑野你搞搞清楚,我們談戀愛到大二,此後我又等了你三年,我一直等你回來找我」

    「距離那個約定已經過去四年了整整七年,你就這麼自大地覺得,我還屬於你嗎?」

    她越說越激動,堆積在心底的委屈早就經年成了一座山,今天他的話就像是爆破的火藥,頃刻致使山體崩塌,支離破碎,「是,在加得亞我說了讓你回宜北找我,可撤僑結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她不相信這兩個月他一天假都沒有。就算沒有,不能發信息告訴她嗎,她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沒有改變。

    憑什麼等待的人總是她。

    雲梔哽咽了一下,自嘲一笑,「我等夠了。岑野,就這樣吧。我們之間不要再有任何糾葛了。」

    岑野握着雲梔的手力道越來越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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