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結論如何,這個村都有問題。
確定這點後,姜厭保持原本的走路速度不變,眼睛盯着王保民的背影。
沈歡歡還在思索人參的事情,程光四處打量着周圍的風景,熊安滿腦子都是蠶繭死亡的原因。於是一路上竟然沒有任何人說話,氣氛安靜得近乎詭異。
待走到蠶房後,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
「老師,我現在太困了,我能休息會兒嗎?」
蠶房外有兩把木頭椅子,這會兒都沒有人坐,沈歡歡指着椅子道,「我有午睡的習慣,我就在那裏的椅子坐一會兒。」
「事兒真多。」王保民的語氣並不友好。
沈歡歡揉了揉眼睛,像是困得話都聽不清了。
她沒有再看王保民的臉色,而是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往蠶房外走,路過姜厭時,她像是走不穩路似的撞了姜厭肩膀一下,姜厭扶了沈歡歡一把,看她走出門後,關上了蠶房的大門。
姜厭收回眼,懶散道,「走吧,不是說別處還有些飼料沒看麼?」
於是到了目的地後,又是一輪師生探討,以程光不斷提出問題來穩固學渣人設開始,以熊安不斷解答問題來穩固專家人設結束。
遲遲沒有結論,王保民的臉色越來越差,姜厭看得有意思,也加入了提問大隊。
「水呢,」她問,「水可能有問題嗎?」
熊安搖頭:「蠶是從各種葉子裏獲得水分的,它們不需要單獨飲水。」
姜厭:「那灌溉水呢?葉子的灌溉水。」
熊安愣了愣。
如果灌溉水有問題,那葉子大概率也會出現問題。但也存在小概率事件,比如灌溉水的成分對葉子無礙,卻對間接獲取水源的蠶種有礙。
熊安還記得上午在農田邊看到的小溪,當即就要過去看看。
王保民攔住了他:「你要去哪?」
熊安解釋道:「上午不是說溪水就是農田的灌溉水嘛,我去看看溪水。」
王保民不太理解:「溪水?那水我們喝得了,蠶卻喝不了?」
「那哪兒能一樣,說不定就是水有問題嘞,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說罷熊安站起身,招呼王保民往小溪的方向走。
姜厭跟在幾人身後走了幾步後,越走越慢,最後停下腳步,趁着他們不注意,轉身回了蠶房。
此時門還是緊關的,姜厭拉開大門,正好看到沈歡歡快步往這邊走。
「找人參去了?」姜厭問。
「嗯,」因為擔心身份暴露,沈歡歡剛剛動作很快,此時額頭上溢出一層汗,她隨手擦了擦,說道,「沒發現參怪活動過的痕跡。」
姜厭側過身,沈歡歡走進了蠶房。
沈歡歡從衣服里拿出了一張符紙,符紙顯然是被用過了,表面的硃砂很是黯淡,「師父提過,百年以上的人參,靈氣匯聚,必然會提高當地的土地質量,即使被挖,土裏也一定會有靈氣留存,但是這個符並沒有探測出這裏的土地有哪裏特殊。」
沈歡歡蹙着眉,言語裏很是懷疑自己的結論,「也有可能是我學藝不精,沒有用好這張符,可是這個符是師父給我的,使用口訣很簡單,不該出問題才是....」
既然沒找到參怪出沒的痕跡,再糾結也沒用,而且此地並不適合長久交流,所以姜厭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回了蠶房。
沈歡歡嘆了口氣,走在姜厭身側。
蠶房的佈置很清晰,死繭與瀕死的蠶放在蠶房內側,活躍的蠶放在蠶房外側,由於王保民與看守蠶房的人的引路,幾人先前一直在蠶房內側探查蠶種的情況。
姜厭走向放着活躍蠶蛹的格間裏,這裏打掃得很乾淨,地面上幾乎沒有灰塵,可以看出來每日都有被認真照料。
活着的蠶蛹已經不多,相比於堆成小山的死去的蠶,這裏活着的,不足死去的幾十分之一。
姜厭拿過了一個蠶繭,沈歡歡這會兒也不去想參怪的事情了,畢竟找更多的線索才是當務之急,於是她探過身,「怎麼了嗎?」
「沒事,就是覺得死了那麼多,這些蠶還活着很不容易。」
姜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