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要讓留影戲輸,還要讓留影戲在興原府成為過街老鼠,待不下去。
這可不怪我們心狠,而是你們留影戲主動挑釁在先。
黃員外看着白白胖胖,一臉親和。其實他顴骨高聳,從面相上來說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比賽就約在今日。兩個賽場,一個茗香樓,一個秋水軒。現在我們就抽出八十名裁判。這些裁判同時去看過兩處表演,然後再來投票。」
黃員外此言一出,眾人更是安靜。被安排好的托自不論。那麼單純來看熱鬧的,也是頗為企盼。
黃員外將手伸進票箱,隨意拈起一張冰涼的紙片。
手法很簡單。將票箱做好防水,在冰涼的深井裏鎮上一夜,然後撈出來放到熱水裏煮。
普通紙片就會被隔着箱子煮得發熱。可特質的紙片並不怎麼吸熱,仍是冰涼。外觀上,這種道門仙宗記載典籍的特殊紙,與普通紙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要耍這些看客,實在是太容易了。
黃員外抽出紙片,瞟了一眼。戊申、癸巳。領取的號碼是兩組干支組成。理論上可以發出三千六百個號碼。
他們安排的五十個人領取的號自然也是動過手腳的。這位「戊申、癸巳」正是其中之一。
「現在抽籤做什麼?」正待黃員外準備念出這個號碼的時候,忽地一個聲音大聲質問。
黃員外皺起眉,看向來人。瘦高個,相貌略顯清秀,總歸又是平平無奇。此刻劍眉飛揚,一道英銳之氣油然而生。
「留影戲的首創人,今日比賽的主角。」梁劼背負雙手,介紹着自己,慢慢走進場中。
誰又不是小綠茶咋得?
梁劼標準的身份是今日比賽的主角之一。他自然將之一省掉了,直接有種先聲奪人的氣勢。
梁劼的優勢一:秋水軒那邊的戲班現在都在準備表演,可沒重要角色來這邊會場坐鎮。他就不同了,他現在閒人一個。
當然是來刷存在感了。
黃員外不着痕跡地瞟了一眼下面的尹平瀾。兩人目光快速交匯又立刻移開。要交換的意思已經在裏面了,隱隱感到不大好。
黃員外樂呵呵地說:「原來是梁班主。」
戲班子的領班人,叫做班主。梁劼算個屁的班主。黃員外叫他班主,是暗示大家,留影戲不過是一種上不得台面的戲劇而已。
他們人多勢大,對梁劼也有過了解。可以說,除了梁劼的生辰八字,該知道的他們都知道了。
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材,為了還債,被逼急了想出這個法子來。本人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平日裏也不大愛出門,整個就是一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主。
黃員外快速回憶完這一切,心中安定下來,表情平淡又有幾分不解:「這抽籤的說法,不本來就是你提出的嗎?現在叫停,是什麼意思?」
立刻有自己人在下面恰到好處的捧哏:「莫不是要來認輸了。」
此話一出,又贏來幾聲嘲諷的笑聲。
梁劼淡淡地掃視過一眼,露出笑意:「員外。抽籤的辦法是我說的,但這做法卻是承辦的員外您想出來的。」
「莫非這有哪裏不對嗎?」黃員外心中稍稍有些波瀾。難道他看透己方的伎倆?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胡攪蠻纏。
「不對。這樣把問題搞複雜了。」
梁劼打了一個響指:「我說的抽籤,是因為秋水軒一個場子一場可以容納八百人。而茗香樓一場只能容納二十人。若是大家一起投票,看戲劇的若是有六成喜愛戲劇,看留影戲的也一樣,實際結果可就差遠了。」
「所以,這不是在抽籤嗎?」黃員外的眼白明顯多了起來,聲音也充滿戲謔。這顛三倒四都在說什麼啊?
梁劼微微一笑:「現在抽完,若是這人未必看完兩場呢?所以現在抽,不若看完再抽。保證看完兩場才行。」
黃員外覺得梁劼說的有道理,可與自己設想的並不同,總覺得其中有哪裏不對。
梁劼眉頭挑動一下:「留影戲這邊根本不需要抽籤,我們先演兩場,就有四十人。這四十人再去看興劇。這四十個人就
笑傲江湖 第三十章 贏家卻是付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