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就看向她來回翻動的那幾本書,道:「一會兒我帶你去買書吧。」
他道:「我們出來得匆忙,你都沒帶幾本書。」
顧君若抬頭看向他,「你送我?」
買書的錢他還是有的,韓牧點頭,「我送你。」
顧君若翹了翹嘴角,頷首道:「好。」
韓牧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咽了咽口水,等她離開就翻箱倒櫃的找起來。
端了水來給他重新梳洗的小北見狀,連忙問道:「二郎,你找什麼呢?」
「錢,家裏寄來的錢你收在哪裏了?」
小北在一個箱籠下摸出一個盒子,還往外看了一眼,「您不是說這錢要省着點花,只留待關鍵時刻嗎?怎麼這會兒就用?」
賀子幽帶來的錢,韓牧手很鬆,一部分「借」給縣衙,剩下的則給顧君若管着,算作家用。
盒子裏的這些是他們偷偷藏起來的,就是預備將來不時之需。
用韓牧的話是,總不能讓夫人操心養家的事吧,之前讓夫人拿出體己,韓牧可是好一陣臉紅和不自在。
韓牧在盒子裏摸出兩錠銀子塞進懷裏,「我有用,剩下的都收起來,省着點兒用啊。」
小北:「二郎,您記不記得,在江陵府的時候您曾經和我借過一小錠銀子。」
韓牧:「記着,等回到京城我就還你。」
小北:「還得回京城,現在」
韓牧就合上盒子,斷絕他的目光,「現在沒錢,這些錢是預備着急用的。」
他頓了頓後道:「其實也未必需要等到回京,江懷不是要送賑災糧和賑災款來了嗎,那我們縣衙就有錢了,我之前借給縣衙的應該能還回來。」
小北忍不住提醒道:「二郎,縣衙還欠着岳家的錢呢。」
韓牧:不提他都快要忘了,所以義縣還是很窮啊。
韓牧只是想一想,不一會兒就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
他拍了拍胸脯道:「義縣窮關我什麼事,我有錢就行,反正我以後是不會再借錢給縣衙了。」
小北就沒把這話聽進去,韓牧之前還說不當義縣縣令呢,結果現在不也當得不亦樂乎,還把大半身家給投進去。
韓牧擦了一把臉和脖子,就意氣風發的去找顧君若,他嫌棄的看了一眼飯桌上的饅頭和粥,一揮手道:「我們不在家裏吃,出去吃!」
顧君若便知道他拿了私房錢,忍不住笑道:「做都做好了,還是別浪費了,而且這會兒外面能吃的也多是包子和粥,與家裏的區別不大。」
顧君若給他盛了一碗粥,「吃吧,我們先去提審陳士,還要去張家看看,回來的時候再去書鋪。」
「行吧。」
陳士此時還被關在牢裏。
最有嫌疑的三個人,跑了兩個,剩下他一個,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他有參與,但薛縣尉也不願就這麼放了他。
因為對馬水豐和張源最大的懷疑就是他們跑了,實際上犯案的證據也沒有,全憑他們依靠口供推斷。
顧君若一邊和韓牧往監牢深處去,一邊道:「我祖父曾經說過,地方官斷案,之所以會有冤假錯案發生,多因主觀武斷所致,所以地方官斷案時,一定要講究實證。」
韓牧:「可馬水豐和張源都跑了,陳家被燒成了廢墟,根本就沒有實證。」
「若是沒有實證,寧願放過也不可冤枉了人,」顧君若道:「馬水豐和張源可以通緝,待緝拿回來後審問,但對陳士,雖然我很懷疑他,但若是還找不到證據,那我寧願放了他,也不可冤枉了人。」
韓牧皺眉點頭,「好吧,先看看他肯不肯招認。」
陳士自然不肯了,他堅持道:「我那天不知為何睡得死沉,是真的沒聽見動靜。」
他抹着眼淚道:「大人,我從小便跟着老爺,是斷不可能傷害老爺的,求您還我清白呀。」
顧君若看着他問道:「說一說你家的鄰居張源吧。」
陳士道:「張老爺為人仗義,只是脾氣有些大,但他和我家老爺關係很好的,常在一起飲酒作畫,所以水患時,張老爺和我家老爺借錢買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