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林綰綰原本平靜的眸底儘是驚愕,隱隱還透着一絲擔憂,「太后娘娘是說,祿親王被人擄走了?」
與此同時,林綰綰不由在心底暗忖,難怪太后會如此震怒,也難怪方才在外面見到的那些宮人,一個個神情緊張,就連把守的禁軍也忽然被調動撤走,看來應是去尋洛淮舟了。
可是,究竟是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鋌而走險,擄走當朝親王?這麼做到底有何目的?
洛淮舟雖無實權,但他畢竟是德惠帝的胞弟、太后最寵愛的兒子,想要擄走他,至少也要先掂量掂量,得罪皇室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再者,洛淮舟出行,身邊向來都有護衛保護,她曾觀察過,這些護衛的武功並不低,想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人劫走,實屬不易,除非是武功極高的高手,抑或是一群窮凶極惡之徒。但這兩類人,洛淮舟平日根本就接觸不到,由此可見,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受人所託,或是受人所雇。
這幕後之人讓人擄走洛淮舟,其目的究竟是想要威脅皇室,還是曾與洛淮舟結過怨,想要進行報復?
可洛淮舟性子向來純良豁達,雖貴為親王,卻從不拿身份壓人,更不曾聽聞與誰結過怨
林綰綰心念急轉,忽然目光一滯。
等等,結怨
林綰綰忽然想起,月余前,他們曾在街上遇見過左相之子華衍之,最後鬧得不歡而散,那人在離開前,目光中還帶着一抹仇視,看起來是想伺機報復,難不成洛淮舟是華衍之找人擄走的?
思及此,林綰綰眉心一蹙,眸底倏忽掠過一抹凝重之色,略帶焦急地問道:「這是何時的事?太后娘娘可否告知民女,祿親王是在哪被擄走的?」
這段時間她與洛淮舟鮮少見面,的確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當務之急便是要儘快救出洛淮舟,可她如今身在宮內,只能想辦法從太后那裏得知洛淮舟失蹤前的時間和地點,或許還能從中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你少惺惺作態,舟兒被擄走一事,定與你脫不了干係,你還不快如實交代?!」
太后見她一臉關心的模樣,當即認為她是做賊心虛,頓時怒意更甚,一雙眸子死死地瞪着林綰綰,仿佛要將她剝皮拆骨、大卸八塊一般。
林綰綰不由在心底嘆了口氣,雖然太后一再為難於她,但總歸是愛子心切,她聽到這個消息後,同樣也擔心洛淮舟的安危,委實不想與她計較。
也不知道蘇瑾此時是否還留在莊子上,她忽然想起,蘇瑾曾跟她提過,他在洛淮舟身邊留有暗衛,一直在暗中保護洛淮舟,若真如此,他應該很快便會知曉此事,必然會想辦法去救洛淮舟。
林綰綰想到這裏,才稍稍定了定神,望向太后的目光顯得坦蕩且磊落,不矜不盈地開口:「不知太后娘娘希望從民女口中聽到什麼?民女也是剛剛才知曉此事,只怕給不了太后娘娘想要的答案。」
洛淮舟失蹤一事,不管是不是華衍之所為,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她都不能僅憑臆測將這件事推到華衍之身上。且不說太后會不會信,即便太后心裏真的有所猜測,但華家勢大,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太后必然會有所顧慮,最後只會痛斥自己為了脫罪而污衊華衍之,將罪責和怒氣全部加諸在自己身上。屆時,她反而會被捲入皇家與華家兩大勢力之中,更難脫身。
隨着林綰綰話音落下,太后臉色愈發陰沉,雙眸冷冷地注視着她,似想要從她神情中看出破綻來。
須臾間,太后周身的氣勢陡然凌厲,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她身上傾瀉而下,只聽她怒極反笑道:「剛剛知曉?哀家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
「太后娘娘,不可。」太后的話音還未落下,便被站在一旁的佩蓉出聲制止。
她當即上前,躬身在太后耳邊低聲勸道:「此事若真與她有關,此時動她無異於動王爺,還請娘娘三思。」
聽聞此言,太后目光動了動,死死攥緊了手上的佛珠,隨即將召進殿內的宮人揮退,轉而瞠目怒視着林綰綰,冷厲的眼神中透着一抹難以化解的恨意。
佩蓉言罷,轉身看向林綰綰,略顯焦急的目光中蘊含着一抹擔憂之色,隱隱還帶着幾分試探之意。
「王爺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宮中風雲(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