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崇山堅定內心的想法,卻沒有跟沈文柏說,在他看來後者不過是僱主而已,拿他錢財,替他辦事。沈文柏則以為即將拿到寶貝,到時候這些個「仙人」都要看他的臉色說話,從此以後長生不老,榮華富貴一輩子,把剛剛毀去的靈堂拋到腦後,隨便吩咐還活着的家丁收拾收拾,他要去滕州城外拿寶貝。
在下人的眼裏,這位老爺已經比妖魔鬼怪更加可怕,儘管他有着笑眯眯的表情,但轉眼間就能棄家丁們的性命於不顧,真是堪比魔鬼。下人們表面上吶吶的答應着,轉眼卻開始互相商量起來,能不能把府上值錢的帶走一部分,離開沈府另尋他處。
從沈府到茶攤這段路程極短,許崇山不知道如何想,他隨手拿出一件法寶,示意沈文柏站上去,接着灌注靈力,法寶立刻變大飛起來,平穩如平地一般。
今天沈寒要去後院割靈米,黃狗趴在灶台前面負責燒火,依舊是皎白月經營茶攤,他準備好茶葉和茶點,跑到茶攤外面看看有沒有人來。
&沈文柏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聲,從高空中墜落,隨後跌在茶攤範圍內,再被莫名的力量彈飛,最後狠狠地撞在一叢長着倒刺的野草上。許崇山眯起眼睛,手上包裹着厚厚的幾乎要凝成實質的靈力打過去,茶攤周圍卻像有一個彈弓一樣,把這股力量原封不動的改變一個方向打回來。即便是早就有所準備,腳下懸空的法寶還是立刻飛遠,帶着許崇山重重地砸在沈文柏旁邊。
認出來人是誰,皎白月立刻跑回去,過了一會兒黃狗率先蹲在茶攤外面搖尾巴,沈寒抱着許多割下來的靈米出來,準備搓米粒,皎白月手裏拿着一條板凳擺好坐下。一人倆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文柏艱難地爬起來,竟然都是皮外傷,算他命大,而許崇山不怎麼好,剛剛被茶攤反彈的力量打到,受了點內傷。
&們果然進不來。」皎白月笑眯眯,幫着弄靈米。
靈米生長時間跟凡間大米不一樣,模樣也大不相同,不像凡間的大米,米粒都躲在殼中,靈米一個個紅色的米粒全部都突在外面,輕輕一撮就會掉下來。沈寒不一會兒就搓了一簍子靈米,擺放在茶攤外面晾曬着,繼續回去抱剩下的靈米穗。
許崇山睚眥欲裂,他吞下一顆療傷丹藥,打坐片刻,一手抓着沈文柏靠近茶攤,沉聲道:「我希望你能交出寶物。」
&汪汪汪。」黃狗搖着尾巴狂叫,別看他也是魔修,但從不殺生,許崇山身上的煞氣蓋都蓋不住,身上背着那麼多條人命,黃狗很不喜歡。
&要說出來。」皎白月伸手揉揉狗頭,低聲道,「咱們也不知道茶攤哪樣東西是寶貝,這件事不能讓他們知道。」
&汪。」黃狗認真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實黃狗用的狗狗才能聽懂的話,人類是聽不懂的,皎白月不用多此一舉。
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許崇山從未被如此忽視過,即便是路過某些大型門派,偶爾遇到一兩名弟子也會對他敬畏有加。三番兩次奈何茶攤不成,許崇山的耐心已經差不多耗盡,他正想着繼續沖茶攤喊話,就看到官道的另一端,一群扛着柴火或者拿着扁擔等的漢子們一擺溜進入茶攤。
那些都是實打實的凡人,許崇山可以確定。
沈寒把靈米擺到外面,隨後帶着黃狗和皎白月回到茶攤,開始倒茶、上茶點,偶爾跟歇腳漢子們說幾句話,聽聽他們說的八卦。「小老闆,要不我再幫你做個石磨?」還是先前那漢子,沈寒沒收石磨錢,他總感覺過意不去,反正有一把子力氣,又會弄石磨,左右不過是耽誤一些功夫。
&用,回頭我找個拉磨工就行。」沈寒搖搖頭拒絕,問了句,「你兒子的傷寒可是好些?這裏還有山楂糕,要不要那一塊帶回去?」
&狗蛋子早晨還說想吃山楂糕,老闆你給拿一塊,我今天帶的銀錢多。」那漢子爽快的從懷裏掏出兩枚銅板扔到陶罐里,揣上包好的山楂糕跟在其他漢子身後離開。
收拾完矮桌上的茶碗和盤子,沈寒繼續搗鼓靈米。漢子們已經走遠,奇怪的是許崇山並沒有出手,反而還為他們讓路。
其實許崇山也想出手,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些如同螻蟻一般的凡人,他抬不起手,無論如何都使不出力量。修士感悟天道,通過吸收的靈氣不斷淬鍊身體,每一次提升一個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