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了……」
小花心疼得仿佛自已的腳在淌血,剛入世的黃毛丫頭第一次處事就碰上了情感的上撕紐。
薑是老的辣,還是牛更生處事果斷,道:「讓這小子試試新鞋,看他有運氣分享俺閏女的手藝。」老牛瞅了鐵蛋的腳脖子,隨即從自已身上背的小布袱包里翻出一張狗皮膏藥,道,「小兄弟,委曲一下。貼上這玩意,能治跌打損傷,消腫減痛;人說傷筋動骨三個月,用俺這神藥,多則七天少則三天後可以下地幹活推車行路都不礙事。」
小花這才想起她爹習武的故事。這是他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事兒,那男人在他爹心中有一份沉甸甸的位置。他的名字叫大虎。這虎家與牛家雖是普通人家,但他們的那點事幾乎涵蓋了中國自秦始皇統一中國起,近三千多年的歷史。
我們還是先從近期的那點事開始聊吧。
話說當年牛更生和大虎都是江蘇東海邊一個漁村的漁人子弟,牛更生比大虎大那麼幾歲,但大虎是這幫漁人子弟中的「坑頭王」和精神領袖。大虎生在海邊,愛船愛海是自然的事。漁民比起種田的農民似乎多了一些私人財產,除了房子和周邊的零星田地,還有船和網之類的生產工具。這些生產資料經過日積月累的消費,像人一樣也有「生病」的時候。這時。大虎就露出了天生的心靈手巧的本領。現代人叫diy(自已動手做)。網破了,他幫家人修補。船有損壞,他也自已捉摸搞材料自已設計自已修理將船修好,甚至比以前更管用。至於修房造屋,鄰居中幫個忙,如上樑徹牆婚喪大事之類,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奉請必到。事無巨細,童叟無欺。村里人都管大虎是個活菩薩。是菩薩投胎的凡人,他來到世俗是專門幫助受苦受難的民眾,哪裏有因難,哪裏有民生的呼喚,他就會出現在哪裏。對自已則一無所求。這樣的人不是活菩薩嗎?菩薩也不過如此啊!村民們如是說。
大虎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活神仙」,他是個有想法的人。那時候清廷興辦洋務。北洋水師為了造兵艦極需能工巧匠,在全國網羅有傑出手藝的匠人。大虎聞訊出門雲遊去了,他想憑自已的手藝,為國家為大家也是為小家做些事情。
大虎臨走時與大牛作了一次告別談話,本想與相處多年的小夥伴作個了斷:此去不知何時再相逢。也許出世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豈料大牛給他講了一件事,使大虎感到老人煞有介事說的生死輪迴一說沒準哪一天就發生在自已身上也。
大牛說前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距今三千年前,秦始皇贏政時代。贏政統一中國,像所有除堯舜禹後的皇帝一樣,嘗到了絕對權力的春藥衝動,夢寐以求長生不死,以保永久佔有權力。秦皇派出東海邊的方士徐福求長生不老藥,徐福聲稱去東海海上尋找,同時在秦國物色三千童男童女和一些匠人同行,贏政此舉意為拿這些人生命為他的「長生夢」祭天。
話說黃土高原陝北農村渾名小牛的男孩,是秦國人,與父母過着標準的秦人農家生活。朝廷下旨在全國物色童男童女,消息傳到他家,小牛的父母當即受驚嚇昏死過去。後經鄰人搶救,夫妻倆算是活下來了,也許是命不該絕吧。但一想到小不點的兒子小牛一下從身邊非常熟悉的黃土高坡消失,去到不着邊際的東海,生死別離,天地之隔,夫妻倆整天以淚洗面,神情恍惚,不知生為何事?
沒有父母保護支撐的孤兒,就是男孩褲襠里任人挪捏的「鳥蛋」。小牛完全不知世事險惡,任官宦們將他騙到去東海的船上,列位看官,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你們懂的。
另說船上有一個年紀很輕叫小虎的匠人,因手藝高超,又是多面手,要價公道,活兒精細,被一夥同行視為「冤家」。此番,朝廷選人去東海船上務公,匠人們眾口一詞咬定青山不放鬆,推舉小虎為匠人的「三個代表」。
小虎大度地接受人生挑戰,他自嘲道:「誰叫我有一手呢?人有我有,人無我仍然有。這是我為民也是謀生的法寶矣,但也是我的致命傷呵。世上無十全十美的事,凡事有利必有敝。你不能因自已強大而一直去占別人便宜,這有礙公平公正。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不要去怪別人的。」
到了船上不知怎麼的,一個叫小虎的匠人與一個叫小牛的小男孩就這樣走到一起了。他倆在這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