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的這一番言論,讓一向處事不驚的慕容景目瞪口呆。
這丫頭瘋了,怎麼說起話來沒頭沒腦的,又那麼的……言之鑿鑿?
好吧,就算他失態的這個樣子難得一見,她應該睜大眼睛看個夠本,免得日後再也看不到他幾乎要驚掉下巴的模樣。可是,他這個表情是在質疑自己嗎?秦黛心很想問一句,你什麼意思?難道姐說出來的話就這麼好笑嗎?
她擰着眉毛看着慕容景,無聲的詢問起來。
慕容景不着痕跡的恢復了以往的表情,好像方才那個失態的人根本就是他一樣,這廝撿了枯枝添到火堆里,對秦黛心無聲的詢問視而不見。他根本沒把秦黛心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微微驚詫這丫頭腦筋里天馬行空的想法而已!
秦黛心驀的瞪大雙眼,用還沾着兔子血的手指指着慕容景的鼻子問:「你,你那是什麼表情?」他這是赤裸裸的蔑視好不好?
慕容景淡然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很想笑。
她現在就像一隻炸着毛的母豹子,吡牙咧嘴的模樣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動人,那麼生動,真實。
慕容景無聲的嘆了口氣,伸手把對面的人扯到自己的懷裏,他的手下意識的放到秦黛心的後腦上,溫柔又霸道的撫摸着。
有時候語言未必能表達出人內心所有的情感,一個擁抱卻能詮釋出語言所不能傳遞的情感。秦黛心靠在慕容景的懷裏,聽着他心跳聲,突然間覺得自己讀懂了他的情感。
他內疚又自責,驕傲又擔心。
慕容景又不是神仙。他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幾千年後的後世文明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他不知道秦黛心的真實來歷,又怎麼會想到懷中的這個小女子胸有丘壑,腹有乾坤呢!正是因為想不到秦黛心有這樣的能力。他才會擔心,會害怕,害怕她會跟着自己去面對一場戰爭,一場浩劫,他怕她見到因為戰爭而導致的民不聊生,他怕她看到萬人,至於十數萬人拿着冷兵器肉博,他怕她看到肢體殘飛,血濺當場的畫面。他甚至更怕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下護不住她……
原本愛,可以這樣……
「其實我最討厭戰爭,但一點了不害怕戰爭。」秦黛心的聲音很輕。好像她正在請一個美好的故事一般,「既然不可避免,那我們就該好好的去面對,你說對嗎?」他即便不是大雍的親王,也是炎黃的炎王,這場戰爭於他來說,就像是命中的流年,一道坎兒,不論怎麼樣,他都躲不開。逃不脫。
她不想讓他因為自己的原因。分了心神。
慕容景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抱着的這個女人是個不平凡的。她那麼美,那麼倔強,那麼驕傲,她從來不屑做任何人,只做最特別的自己,看似冷淡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火熱的心,只為了她在乎的人而跳動。
慕容景嘴角微翹,何德何能,自己居然是那個她在乎的幸運兒?
「好,我們一起去面對。」
這話像一句魔咒,打破了梗在他們之間的屏障。
秦黛心跟慕容景在本質上是完全不同又十分相像的兩個人,他們生活在不同的時空,本該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永無交集,可誰知道老天爺發的什麼瘋,幾經變遷和轉換後,兩條平行線竟然相交了,這本就無法解釋的事情一旦成了事實,就會變得更加不可思議,讓人匪夷所思 。…
兩個人雖然相互吸引,彼此欣賞,可一個心裏裝着過去和執念,怎麼放也放不下;一個心裏塞滿了不確定和疑慮,輕易不敢去嘗試。
直到這一刻,慕容景跟着秦黛心從懸崖跳了下來,秦黛心的疑慮盡去,她終於決定好好愛一場,而慕容景也放下了心裏的負擔,決定與秦黛心共同進退。
這樣的結果是再好不過的,兩顆隔着一層縫隙的心終於貼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所以說有時候磨難也是一種粘合劑,只要你經受住了考驗,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
秦黛心感慨了一回,喃喃道:「火要滅了,我還想吃兔子。」
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
慕容景揮去心頭那千言萬語難道盡的滋味,緩緩的把秦黛心從懷裏拉了出來,「我生火,你負責弄兔子。」
某女點了點頭,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