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則消息不脛而走,葉辰下注千兩黃金,保全顏面,引得所有勛貴子弟側目,若非有徐梁珺在上頭壓着,早就衝到他面前嘲諷。
但即便如此,依舊有風言風語流出。
「恐怕那位為了挽尊已經散盡家財了吧?難為他能拿出千兩黃金,我們是不是也該給點表示。」
「罷了罷了,繼續下注吧,總不能輸給他。」
而另外那邊。
紈絝子在季鑲的帶動下,也下注了些,但並不多。
畢竟都是些不被重視的庶子次子幼子。
也就看着風光。
真正拿出手的能有幾個?更何況其中有幾個兄長在勛貴那方的,被管控的自然更加嚴格。
在即將停住押注時。
季鑲越過嬉笑的人群將一沓不薄的銀票放在桌上。
開設賭局的裴青愣住。
眼神中帶着深深的疑慮,據他所知安南侯不該有這資產才是,為何
季鑲在家中明明不受待見。
「下注葉辰,賭他能贏。」
簡短的八個字。
讓現場靜了瞬,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鬨笑。
「不見棺材不落淚,這都第二天了。」
「你趁現在趕緊把銀票收回去,我們也不缺這點閒錢,省得到時候你跪在腳邊哭。」
「那就是個廢物去,你們信錯了人。」
有些看不下去的,好言相勸。
但季鑲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將銀票塞到裴青手裏,不顧後面的勸阻徑直離去。
拐彎時。
他還聽到剛剛那些人的聲音。
「悄悄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下次別犯傻。」
「至少這點錢夠我買壇酒,一醉方休。」
「呸!說的那麼好聽,不就是不能喝。」
他們將這個當樂子是註定的。
季鑲看着眼前氣定神閒,正擦拭箭矢的葉辰疑惑。
「您為何不出手?已經連續兩次了。」
「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道理誰不明白?
但季鑲太年輕,還是算漏了點。
「這句話適用於行軍打仗,但並不適合當下,我心智堅定有自己的籌謀,何必費勁。」
「更何況」
這句話葉辰刻意拖長調子。
視線穿過窗戶,透過半開的間隙看去。
那裏正是得意洋洋的勛貴子弟兵來奚落他的人,但凡換一位恐怕早已勃然大怒。
但此時。
葉辰的神情淡漠到可怕,仿佛萬物不得入眼。
嘴裏緩緩吐出幾字。
「欲先使人亡,必先使人瘋狂。」
得到回答的季鑲不再逗留。
想到葉辰將他留下來時的籌謀,眼神堅定。
絕不能拖後腿!
成敗在此一舉,他們會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決戰當天。
葉辰一掃往日那慵懶輕慢的模樣,依舊是穿着身紅色的衣裳,但卻是勁裝利於動武,烏髮用銀冠高高豎起,胯下的馬都換了只。
有前兩天的鋪墊。
勛貴子弟兵顯然沒有當回事,不僅如此還小聲嘀咕,葉辰隱約聽到繡花枕頭、以色侍人等形容詞。
馬中赤兔。
就算烏雲踏雪已經是好馬,但依舊略遜一籌。
徐梁珺的眼睛都快看直了,他沒想過葉辰居然有這麼匹好馬,若非顧忌體面早就走來。
「這局是我輸了。」
無論是胯下的馬,還是麾下人的心性。
都被碾壓。
「世子爺何必妄自菲薄,更何況不是你說的嗎?乾坤未定,難道有誰能未卜先知?」
葉辰嬉笑着,沒有將話當回事。
態度與兩日前的徐梁珺何其相似。
說完頭也不回衝進林子,卻在裏頭見到意外的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