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賽時遷笑道:
「老兄,你看着我給你變個魔法。」
「黑燈瞎火的看什麼看呀?我看不見!」翻譯官出身大戶人家,自幼讀書,長大之後又奔赴東洋留學,啥時候吃過這苦頭?
「你稍等片刻就知道了。」
小梁子說完,屏聲息氣,運起神功,如像脫衣服一般,不消半個時辰,「嗆啷」、「嘩啦」,所有羈押他的零部件統統散落一地。
胖翻譯大驚,道:「你、你是怎樣解開這些鐵傢伙的?」
賽時遷不屑地道:「這算什麼,老子想當年,噢不對。想當初兄弟我學的就是這玩意,曾經闖北京,鬧上海,大地方哪兒沒去過?」
翻譯官糾正說:「去的地方多不算數,我還去過日本東京呢!」
「那是個鳥啊!打死我我都不去呢,鬼子的地方好怎麼還跑我們中國來?還不是看上我們的土好地好,地方大收成多?」沒念過書的人有沒念過書的道理。
「對對,兄弟這話有理。」留學生不得不服。
「大半夜不睡覺吵什麼吵啊?」外面有人喊了,這像是個中國人的聲音。
小梁子這才意識到這是監獄,不是隨便玩笑的地方。儘管他已脫開了腳鐐手銬,可是他的朋友還在桎梏之中呢!賽時遷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把翻譯官腳上的鐐銬卸下來,雖然他是打開這些機關的行家裏手,奈何手頭沒工具,就是一根細鐵絲都沒有,光靠兩隻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撬開這些鐵家什的。
翻譯官在黑暗中感到他的這位兄弟為他已經滿頭是汗,呼呼直喘粗氣,很是感動,想了想說:
「兄弟你就是為我解開腳鐐手銬也是沒用。」
「怎麼沒用?」
「你想啊,這是牢房,牆厚磚硬,沒有窗戶,門又是大鐵門,你說我們怎樣出去?」
梁尚君想想也真是個事,懊喪地說:「我把這岔還真忘了,這麼說半天的神白費了。」
「也沒白費。」
「你有什麼高招?」
「我真有一個辦法。」
「說說看。」
翻譯官對着賽時遷的耳朵耳語了一番,小梁子聞聽大喜道:
「你老兄都快趕上諸葛亮了。」賽時遷壓低嗓門說。
「不過,進來一個好辦,萬一進來兩個怎麼辦?你知道我不會武功,打架不是我的強項。」翻譯官猶豫道。
「不怕不怕,別說一兩個,就是十個八個,也不在話下。」梁尚君說的話未必是吹牛。
「那行,你瞅好了。」說罷,翻譯官立馬扯着嗓子喊:
「快來人哪,我肚子痛,快要痛死了。」
居然,日本人也管中國人的死活,不大一會兒進來兩個持短槍的,手裏拿着手電筒,往倆囚者每人臉上照了一照,然後對準那位滿臉痛苦狀的,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喊道:
「你的,什麼幹活的?」
「我的肚子痛,快痛死了太君。」翻譯官拉着哭腔說,又拍拍自己的腹部。
倆鬼子還要問,好個賽時遷,一個箭步上前朝前面這位後腦勺一拳,這位撲地便倒。另外一位還沒弄清咋回事兒,小個子的小拳頭已經轉向他了。他手裏有把短槍,子彈都在膛上,稍一抬手槍聲就響,也就不必再有其它故事了。奈何這位不知是新兵還是咋了,竟然君子動口不動手,張嘴罵道:
「八嘎,良心的大大的壞了壞了,襲擊皇軍的後果的嚴重,你的清楚?殺頭的幹活……」
這位鬼子的「活」字尚未落地,門面上着了一拳,雖是小拳,奈何力大,而且又藉助些慣性。鬼子的臉上立刻成了畫家的調色盤,除了沒有綠色的,其它任何顏色都有,只不過濃淡輕重罷了。
倆鬼子只在傾刻之間,統統倒地不起(死活待考)。小梁子剛說一聲「走」,被他的翻譯官大哥一把拽住,埋怨道:
「如此怎能出得監獄大門?」
「哥哥還有何話說?」這也是小梁子第一次稱他的翻譯官朋友為哥哥。
翻譯官此時倒成了指揮若定泰然處置的大將軍,吩咐道:「兄弟,快把鬼子的衣裳脫下來咱倆換上,好混出鬼子監獄大門呀!」
小梁
第一四九章兩次邂逅翻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