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怎麼說?」楚旻寧表面上看似平靜,可龍一還是隱隱的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戾氣,如決堤之前的寧靜,詭異安靜卻又充滿了危險。
龍一拱手,斟酌了一番,才開口道:「上官公子說,荷包里曾裝過一味藥丸,名為憐香惜玉,與平常的香料氣味相近,一般人很難分辨。」
「裏頭可是有南疆特有的蠱屍粉?」楚旻寧依舊面不改色,可一雙緊握的拳頭卻泄露了他的心思。
龍一沒想到主子居然能叫出那藥粉的名字,只得老實的回稟。「上官公子說,與多年前您中過的蠱毒相似,不過藥性卻差了一些,吸食過多,會影響人的心智,卻對人體無害。」
「另外,上官公子還說…那荷包是出自四皇子府的一個丫鬟之手,怕是跟四皇子脫不了干係。」龍一感覺到主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冽越來越重,說話的的聲音也不由得越來越低。
「楚昀歡。」楚旻寧叫出這個名字,若不是還有些理智,恐怕早就跑去四皇子府摘了他的腦袋。
敢算計驕陽,簡直就是找死。
見主子突然站起身來,龍一還以為晚上又能大幹一場了。可惜,豪言壯語還未說出口,就聽見楚旻寧吩咐道:「去通知上官,可以動手了。如果,他還想早些出來的話!」
龍一愣神的一會兒功夫,楚旻寧已經不見蹤影。
公主府
「你怎麼來了?」謝榮華剛睜開朦朧的雙眼,就發現榻前佇立着一道頎長的身影。回過神來,想到此刻天還未黑,不免有些做賊心虛,不自覺的就朝着四下打探。
閨閣之中進了男子,這事情太過驚悚,她怕她跟前的那兩個小丫頭接受不了。萬一聲張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這大白天的,他怎麼就來了?難道說,兩情相悅之下的男女都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他們不是才在皇城門口分開嗎?
楚旻寧什麼都不說,徑直執起她的手,就替她把起脈來。
謝榮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反應更是慢了半拍,任由着他略顯冰涼的指尖在手腕處的脈搏上輕按,而忽視了她剛睡醒,身上只穿着單薄的中衣,胸前的衣襟還沒捂嚴實,露出艾綠色肚兜的一角。
楚旻寧全神貫注的數着她的脈搏,神情專注,目不斜視,可謂正人君子中的君子,連褻瀆的眼神都沒有一個。直到他鬆開她的手腕,謝榮華才擺出一副你不給我說清楚就不能輕易罷休的架勢。
楚旻寧緊繃的神經一松,視線不可避免的就瞥向了白皙誘人的脖頸處。他輕咳兩聲,撇開視線,好意的提醒道:「先把衣服攏好。」
謝榮華反應過來,這才手忙腳亂的捂住小泄的春光,抓起榻上的襦裙胡亂的披上。「你還沒回答我呢。大白天的就跑過來,也不怕被人瞧見。還有,一副古古怪怪的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在宮裏,可與楚昀歡接觸過?」楚旻寧單刀直入的發問。
謝榮華仍舊不解,他究竟在發什麼神經。「在皇后的宮裏見過一次,並未私底下碰過面。他怎麼了?」
聽到這個答案,楚旻寧有些意外。若是跟楚昀歡沒有任何接觸,那麼那荷包又是怎麼到的她身上?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謝榮華亦然。既然她說沒有,那便是沒有,他也不用再質疑。不過,上官玉槿也說了,那荷包出自四皇子府,那就肯定是楚昀歡所為。他與驕陽沒有接觸,那肯定是用了什麼別的法子,將東西放到了她的身上。
稍稍一思索,楚旻寧就轉過彎兒來,問道:「除了服侍你的丫鬟,可有人故意靠近過你?比如,宮女太監?」
謝榮華搖了搖頭,就在楚旻寧眉頭皺起之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九皇子曾近身與我交談過兩句…荷包?」
謝榮華雲裏霧裏的腦袋,終於能夠正常運轉。「荷包,他離開之後,我衣袖裏就多了個荷包,還散發着異香。你的意思是,那荷包有問題?」
先前太累了,她根本就沒騰出空來思索這件事。如今想來,怕是那荷包真的暗藏了什麼玄機。否則,他也不會這般急切,大白天的就偷偷溜進來。
「所幸你身子並無大礙,我就安心了。」楚旻寧見她氣色紅潤,並沒有中蠱的跡象,這才放下心來。
他臉上並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