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隱隱上揚,眼底似含着笑意,這樣刻意散發着魅惑氣息的男人是完全另一幅面孔,不是面對晚輩的沉穩,不是面對下屬的嚴厲,而是面對情人的。
當這個男人願意魅力全開刻意去勾引誰,恐怕無人能逃脫他所編織的網。
輕語:「你明明知道答案。」
「我該知道什麼?」男人卻抓住了另一個重點,輕側頭靠近少年,兩人眼底洋溢着脈脈溫情。
「你!」這男人居然有這樣促狹的一面,讓黎語又氣又毫無辦法。
不過也是被這樣一激,黎語稍稍冷靜下來就開始謹慎了,幾次被給了希望又一桶冷水澆下來,他不但有陰影也不敢再輕易相信,這次要先問清楚再回答,「您的意思是接受我的追求了嗎?」
其實他心底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七爺一直有一說一,既然開口許下兩年後的承諾,那無論發什麼都不會改變,但黎語知道對這種男人他還是敬佩多於懊惱的,心動男人始終如一的堅守和信譽。
「想得美。」男人颳了下少年的鼻子。
黎語瞪着眼,原本就圓鼓鼓的眼睛因為這一瞪顯得更加生機盎然,忽然從天堂又掉到了地獄,該說他現在已經有準備了?
有準備是一回事,這耍着他玩是另一回事。
現在的鬱卒加上之前在商廈里還沒完全解除的疙瘩,一股腦兒的委屈讓黎語爆發了出來。
「如果不是要接受而吻我,那麼我的回答是……不願意,我不願意。」心裏像被堵上了一塊石頭,「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人要,非你不可,不,不是的,只是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也許是說到動情之處,黎語語氣有些激動,眼眶都犯上了酸意,「我的感情難道不是真的嗎,以後如何誰能保證,但您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不會一直一直喜歡你,不能因為我年紀小就否定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也知道有多少人窺覷你,更知道如果不是可憐我您或許現在根本不會理我,但不要耍我好不好,如果真的不喜歡我,就給我一個明確答案,我不會再纏着你。」
我有尊嚴,不會你拒絕還纏着。我拋棄了自己的堅持和對同性戀的偏見,只為了追逐你。
眼眶上浮上一層濕意,黎語聲帶像是被澆上了滾水,燙出一顆顆泡泡,聲音仿若被這些血泡給擠了下去似得,艱澀而痛苦。
男人聽完後,本來調笑的話沒想到給小孩兒造成那麼大的衝擊,歉意溢出,是他忽略了小孩兒的心情,若不是長久的積壓,才一句戲言又怎會引來這樣激烈的言辭。
起身手臂托着少年挺翹圓潤的臀部,黎語像個小娃娃似得被男人半擱在半空,毫不吃力,曾有傳聞七爺才是嚴家最鋒利的刀,並非空穴來風。
黎語忽然從男人大腿上被抱到半空中,驚慌的圈住男人的脖子,在低頭一看,果然男人的神色陰沉,「您要……要做什麼?」
男人不言語,空出的一手,將桌面上的文件掃開,這些價值連城的文件就這樣被像垃圾一樣掃到了地上。
將人抱到辦公桌上,正視着少年,這代表着尊重,「黎語,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嗯,兩年後再給我答案,現在過去兩個月零八天了。」少年低低地說。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將少年的頭輕輕扶住,兩人的眼瞳中倒映着對方的模樣,黎語有些驚慌,按下少年的肩「別逃,我再給你一個承諾,可好?」
黎語沒有回答,似乎已經不信男人的話了。
「等你高考結束,若你那時對我的心意不變,我們就在一起。」而你一輩子也別想離開我身邊。
男人很有耐心的等着小孩兒消化這句話。
這話化為柔和流水一絲絲流入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經都因男人輕微跳動,黎語緩緩抬手,他的動作很慢,似乎男人任何一點推拒都能讓他停下,但男人沒有動,似有縱容,似有鼓勵,蕩漾着無邊的寵溺,黎語覺得再看下去就要溺死在裏邊了。
這個沒有人類氣息的男人這一刻那麼鮮活,任由自己觸碰,而不是面對他人時的距離感。
如同坐在樹蔭下的草地上,抬頭看天就能感到指尖細縫中落下的陽光,舒服的身魂都喟嘆。
着魔似得撫摸着男人的臉側,黎語眼底閃爍着淚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