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臧霸與父親臧戒以及兄弟臧艾、臧舜告別後,張煌等人便乘坐着臧艾替他們從農戶買來的運草料的牛城緩緩地駛出了東海縣。
可能是因為距離泰山郡暴動時日尚近的關係,東海縣的縣兵們雖然也已收到了來自徐州府的通緝令,但是並卻對此格外上心,以至於張煌等人幾乎未經什麼盤查便輕易地出了城,白擔心了一場。
當然了,促成這個現象的最大原因,恐怕還是臧霸的父親臧戒故意在泰山郡放出的消息,言臧霸為了避禍逃亡遼東去了。雖然不清楚徐州府是否有派人到遼東一帶捉拿臧霸,但是張煌在趕路時,倒也沒碰到什麼追兵。
「第一回背井離鄉,感覺如何?」
見臧霸似乎有點想念父親、兄弟,駕馭着牛車的李通帶着幾分笑意詢問道。
「說不好什麼感覺……」臧霸坐在李通身旁的副位,雙手枕在腦後,仰頭看着明朗的天空,神色稍有點低落地說道,「長這麼大,這還是我第一回出遠門,有點期待,同時也有些彷徨吧……一路上若是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還望兄弟幾個多多提點。」
「好說好說。」李通朗笑着答道。
臧霸微微一笑,轉頭一瞧車後面的草料堆,卻發現陳到與單福依舊用那般複雜的眼神幽怨地瞧着他。
「騙子……」
「欺世盜名……」陳到與單福撅着嘴嘀咕道。
聽着他二人幽怨至極的語氣,臧霸滿臉訕訕,苦笑說道,「兩位兄弟怎麼還記着這茬啊?我不是已經向你們道過歉的麼?」
「道歉不能解決問題!」陳到翻着白眼說道。
「道了歉,咱的通緝令就能上漲了麼?」單福義正言辭地反問道。
臧霸頓時語塞,求助般望向躺在草料堆里閉目養神的張煌,岔開話題問道,「老大,想心事呢?」
張煌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陳到與單福怒不可遏地說道,「少給我們岔開話題!」
沒辦法,臧霸只能先好言好語安撫這兩位兄弟,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他也感覺冤枉地很,又不是他臧霸有意要包攬所有罪名的,徐州府認定那樁暴動誰為主謀,這與他臧霸又有什麼關係?
讓臧霸感覺僥倖的是,張煌倒是並沒有加入陳到與單福的討伐大隊當中,聽聞臧霸的問話,張煌微微嘆了口氣。
李通瞧出了些端倪,聽到嘆息聲後問道,「老大,你與那位唐仙師稱兄道弟,莫不是到最後他也沒教你什麼厲害的道術?」李通知道張煌曾打算在唐周手裏學幾手厲害道術的這回事。
「教了一個。」張煌淡淡地回道。
話音剛落,陳到便來了興致,連連問道,「老大,教的什麼?」
「符水。」
「嘶……」除不明究竟的臧霸外,其餘三人皆驚地倒抽一口冷氣,急不可耐地問道,「老大,你是說,那位唐仙師把那手符水絕活傳授給你了?」
「唔。」張煌點了點頭。
「那以後咱可就不怕了。」陳到聽得心中歡喜,與報以同樣想法的李通連連點頭。
臧霸在旁看着奇怪,疑惑問道,「什麼符水?」
「便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符水之術啊!」單福興致勃勃地向臧霸解釋着這回事。
而這邊,李通見張煌的心情似乎依舊沉重,納悶地問道,「老大,都學到了那麼厲害的道術,你怎麼還悶悶不樂的?」
張煌閉着眼睛不說話,腦海中卻浮現出他在泰山暴動之事後與唐周告別時的情景。
不可否認,當時張煌十分垂涎唐周的符水之術,在張煌看來,若是他能學會這一手,日後黑羽鴉弟兄的性命便無疑有了最佳的保障。
唐周倒也沒有藏私,確實將那門厲害至極的符水之術傳授給了張煌,無論是畫那種符的方式還是施咒的咒語。
但是最讓張煌感覺驚詫的,還是當他向唐周表達救命之恩謝意時唐周所說的話。
「在我之前,早已有人從那馬延手中救下了你……」
當時唐周隨口所說的一句話,讓張煌至今依然感覺不可思議。他原以為是唐周救下了他,但事實上,卻還有另外一個人。
第三十章 車禍一般是這樣引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