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色已經開始漸漸的昏暗。
血色的殘陽映照在一個小鎮之上,這一個依靠在的玄菟通往襄平官道上的小鎮,昔日繁榮,人來人玩,如今氣氛有些冷寂。
小鎮的位置已經接近的玄菟郡的侯城。
這個小鎮叫做歸山鎮,依靠着一座當歸山,生活着百來戶的人口,因為依靠着官道,不少來來往往的商隊都會在這裏落腳。
這個小鎮這些年過的不錯。
但是因為高句麗入侵,小鎮淪陷了,家家戶戶都都被搶了糧食,客棧街市都被打砸一空,還有不少家的人,被抓了壯丁參與襄平城血戰,死傷無數。
如今幾乎家家戶戶都的披麻戴孝。
夕陽西下,小鎮子前有一個打穀場,幾個中老男子蹲在一起,在聊着什麼話題,但是面色都不太好看。
「大家都說說,今年的賦稅怎麼辦?」
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目光看着另外幾人。
「胡老,如今清叔和大巴叔都死了,你是我們鎮子的三老僅存下來的人,你拿一個注意吧!」一個壯漢蹲在老者的身邊,道。
三老,其實就是地保,一般小村莊和小鎮,規模不大,就請出德高望重的幾個老人做主,謂之三老。
「今年因為高句麗人來了,我們鎮子所有的糧食都沒有了!」
這個叫做胡老的老者,想了想,握着拐杖,道:「如今賦稅是肯定交不上來,官府什麼態度,我們還不知道呢?雖然不少的小鎮都傳出朝堂要免稅,但是我們並不知道會不會免稅,要是他們硬是讓我們繳了今年的賦稅,可就麻煩了」
「他們應該不會為難我們吧?」
其中一個五旬出頭的老者,低聲的道:「這幾年因為這條管道。我們小鎮的日子可比前幾年好多了,年年我們都充足了交上了賦稅,就算拖一年,也應該可以的!」
自從遼東打通了和江東海上之路後。遼東經濟大爆發,不少地方都就開始富裕起來,最少沒有餓死人的情況。
「話不是這麼說了,交不交稅,是朝廷說的算!」
白髮老漢道:「我們最好最壞的準備。如果要交稅,就各家挪一挪,儘量填上去,戰爭已經過去了,聽說高句麗已經被吳國剷平了,以後我們這裏就太平的,日子會好過一點的!」
「幾位大叔,我是來問問路的,侯城怎麼走?」
這時候,順着斜陽的影子。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帶着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走進了鎮子的打穀場。
「你們沿着官道,走過了這片山峰,就能見到侯城了!」
為首的白髮老漢很和善,看了看三人,然後指了指,道:「不過從這裏去侯城,路程不慢,如果沒有馬匹了話。你們最少也要走半天,現在天都黑了,你們可要小心!」
「謝謝老伯!」
青年順着一塊青石坐下來,目光看着老漢。問道:「老伯,我們走了一天了路,能討一口水喝嗎?」
「大方,看他們趕路的樣子,多少有些餓了和口渴了,給他們弄點清水。在給他們弄幾個饅頭吧!」
老漢想了想,對着一個中年的道。
「好嘞!」這個中年風風火火的走進了一棟房子,房子上面還有一個標籤,歸山客棧,不一會,蹲着幾碗清水還有幾個有些冰冷的饅頭走出來。
「謝謝老伯!」
青年摸摸身上,毛都沒有多一條,他的目光便看了看孫朗和孫尚香。
帶錢的嗎?
孫尚香和孫朗算是明白了他的眼神,但是兩人神色有些躁紅,攤攤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沒帶錢!
孫權頓時拍拍額頭,兩個小混蛋真是嬌生慣養,出門還不帶錢的!
孫權實在有些無奈,吃了人家的東西,喝了人家的水,總不能白吃白喝吧,他想了想,把腰間的一塊吊玉扯下來,遞給老漢,道:「老伯,我們兄妹幾個,自江東而來,從沓氏上岸,去玄菟投親,盤纏都用沒了,這個玉墜,就當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孫權把玉墜放在老伯的手中。
「小伙子,這可使不得!」
老漢連忙搖頭,道:「一點清水,幾個饅頭而已,不用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