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氏縣,夜色沉寂,這座靜靜的城池之中,除了不時的打更聲音,就只有一陣陣從海邊傳回來的浪拍聲。
白天的那種風雨飄零的鵝毛般大雪已經漸漸停止,到的晚上,雖然雪依舊在下,但是只有片片小雪花在飄灑,閃亮的雪花映照幽幽的夜色,讓人感覺到更加的蕭索。
在縣衙的一個廂房,孫權的身軀躬着,躺在在榻上,床下墊着兩層被子,上面還蓋着兩層被子,但是他依舊還是感覺到一股冷意在心中流淌。
他是南方人,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所以到了晚上,就會冷的睡不着,登陸沓氏已經好幾天了,他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今夜,他依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幾次睡過去之後,幾次都被冷醒了,白天雖然冷,但是人有生氣,血液循環,身體是熱的,只要多穿衣服,勉強還能接受,一到的晚上,躺下來之後,身體不動,就更加的冷了。
「呼呼,真冷,漢朝還沒有熱炕這個東西,冬天的晚上,東北人真難受,睡着的還能冷醒,我這算是有棉被的,還真麼冷,哪一些連棉被都蓋不上的人……」
孫權感覺自己還是睡不着,無奈,只能裹着一床棉被,在榻上坐了起來,面容有些苦笑,喃喃的道:「難怪以前就聽說,一到冬天,古代的東北就有不少的人會被凍死。」
「呼,不行,明天要把這個熱炕弄出來,不然以後不要想睡一個安樂覺。」孫權的目光看着窗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熱騰騰的氣流。
東北所謂的炕床,就是在屋子裏面砌一張石床,連同灶台還有煙囪,燒起火來,熱乎乎的,躺在上面,很舒服的那種。
傳言這事高句麗的人發明的,但是來源雖然並不是很清晰,他只是知道,如今的東部還沒有這種炕床。
當然,孫權睡不着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冷,還有一件事情疑惑心頭,讓他寢食難安,今日他在沓氏街頭,驚鴻之間看到的那一道身影,不斷的徘徊在腦海。
「是他嗎?」
昔日在長安,那人與他有一面之緣,曾經的對持,讓他對那人有一種很深刻的記憶,那人身上有一股很獨特的氣質,很陰冷,他不會忘記的。
雖然自從長安事變之後,董卓死了之後,他得到的消息是,那人被家中之人綁起,已經被斬殺於街頭,但是孫權不相信這麼睿智聰明的人明知道這一場決戰失敗比成功的機會要大的多,他會沒有一點後手?
「如果真的是他,來了遼東,其實也說的過去,畢竟中原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涼州是他的出身之地,認得他的人比較多,他不敢回去,并州雖然比鄰外族,但是臨近冀州和司隸,容易暴露,只有遼東這個苦寒之地能讓他容身。」
「只不過他也太小心謹慎的,居然來到沓氏這麼偏僻。」
「來了沓氏,他本來可以安穩的過一生,不過運氣實在是太不好了,居然遇到我江東軍在此登陸,還被我認了出來,活該他倒霉。」
孫權嘴角勾勒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要是白天看大的那一道身影真的是他,恐怕自己要挖到寶貝了。
這可是東漢末年的紛爭之中,天下成名最先的謀士,也是最狠,最毒的謀士,論起狠毒這方面,天下恐怕只有與他同樣是出身在西涼的毒士,賈文和才能做到。
「來人!」既然是天賜良機,那麼孫權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證實這個的存在,反正也是睡不着,就給自己弄點事情來做。
「公子!」
門外,兩個虎士急慌慌的推開門,大步的走進來。
「你們兩個,立刻去替我做一件事情……」孫權裹着棉被,長身而起,在廂房之中點燃一盞油燈,照亮整個廂房,他的身影站着窗邊,目光看着的窗外的雪花,淡淡的道。
「諾!」
孫權很重視安全,這年頭遊俠也不讓人省心,所以睡覺都有十幾個將士在屋外,都是車下虎士的將士,孫權絕對的死忠。
這兩人就是其中兩個隊長,聞言,立刻下去,一個繼續加強守護,一個帶着幾人,不顧夜色的冷蕭,急匆匆的去給孫權辦事。
「公子,發生的什麼事情嗎?」這時候,潘璋披着一身長袍,手持兵器,匆匆而來,他就在孫權隔壁,貼身保護,出征以來,他和徐盛雷定三大猛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