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黑暗如淵。
已經立足秣陵近乎幾十年的徐家,九進九出的大宅屹立秣陵城最繁華的中央地帶,大宅之中,大堂之上,燈火通明。
家主徐牧仿佛一夜之間蒼老的幾十歲,有些頹廢的坐在大堂的首位之上,面容沉寂如水,雙眸迷茫無光。
左右分列的徐家的十幾個主事人都目光都凝視着他。
大堂之下,跪着兩個青年,一個是徐牧的嫡子,一個是他精心培養出來侄子,這時候,兩人渾身戰戰慄栗的,目光閃爍,大氣都不敢喘。
一個個徐家的主事人目光看着這兩個青年,露出了一絲的殺意,堂堂秣陵徐家,就因為這兩人,如今已經命懸一線。
「徐斌,徐明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你是縣兵,誰給你的權利,隨隨便便的把人送進大牢啊?」徐牧挺起腰脊,目光迸射出一抹殺意,冷冽的看着兩個讓徐家落入進退兩難的的罪魁禍首。
「家主,我…我們也……想……想不到,他……居然是秣陵縣……縣令,還是……權……權公子!」徐斌額頭冷汗直冒,雙股戰慄。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把江東權公子弄進秣陵的大牢,這可是鐵杆的死罪啊。
「江東權公子,天生琥珀碧眸,獨一無二,你們的眼睛都是瞎的啊!」徐牧大怒,站起來,一腳踢徐斌的身上,然後再一腳把平日捧在心頭的嫡子踹翻。
兩個混賬,讓他小心經營的徐家落到的如斯境界,數百口人也許在一念之前全部覆滅。
「父親,我們哪裏想到會是權公子啊?」
徐明翻過身來,可憐兮兮的看着暴怒的父親,小心翼翼的解析道。
他們潛意識之中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在他們的潛意識之中,江東權公子高高在上,怎麼會和他們理論,要是得罪了,直接就帶兵幹掉他們的,又隨着他們進入大牢呢?
「說,權公子進入大牢之後,你們有沒有對他動手?」徐牧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陰冷,死死的看着兩人,問道。
「家主,沒有,我們沒有動手,他身邊有兩個很厲害的護衛,所以我們不敢動手。」徐斌立刻大聲道。
徐明不是不想動手,但是徐斌感覺一下子很難拿下孫權身邊的兩個護衛,所以打算先休息一夜,然後明天請來弓弩,再動手,把人幹掉。
現在徐斌有些慶幸,拖的這麼一晚。
「來人!」
徐牧大喝一聲。
「家主!」大堂之外,四個護衛大步的走進來。
「拉下去,執行家法,各打五十大板,打不死就就我把他們仍在地窖,三天不許吃飯!」徐牧冷酷的道,就算是平日他最心愛的嫡子,也毫不留情。
「諾!」
「父親不要啊!」
徐明聞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五十大板,誰敢留手,就給某滾出徐家。」徐牧知道,今天晚上必須要給徐家上下一個交代,不然整個徐家最後一點的凝聚力就沒有了,面臨如此大難,要是不能同心,徐家就要散了。
說起來,徐牧其實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家主,很有有魄力,當初孫策攻城,城中的豪強家族都不敢出手相助,就因為他主見迎接孫策入城,才讓徐家在本地豪強的家族之中脫穎而出,不過他就是私心太重了,一切既然以家族為主。
「家主,徐庶的條件,我們如何為好?」一個老者站起來,看着徐牧,憂心的問道。
「答應!」
徐牧深呼吸的一口氣,平靜的下來,淡然的道。
「不行!」
幾個徐家的當家人都站起來反對,一人道:「當初將軍府徵募佃戶,已經讓我們徐家失去了一半的力量,土地是我們徐家的根基,如果我們沒有的土地,勢必會被其他的家族壓倒,徐家就無法在秣陵生存了。」
「不答應,明天,我們徐家就要家破人亡,雞犬不留。」徐牧閉眼,他心中也滴血,但是神情之中只能流露出一絲的無奈,冷然的道。
「家主,要不我們把連夜把權公子擊殺在牢中,然後死無對證。」一個大膽的男子,陰狠的道。
「在然後呢?」徐牧心中冷笑,殺人滅口?真是異想天開,權公子是什麼身份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