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蔣船家雖然有殺人動機,卻苦於沒有證據,縣長也就不能判他們的刑。何慶阿爹怎麼可能同意?當場就大鬧了起來。
然而何家村的人都知道了是自己村的何慶姦污了人家小娘子,小娘子的家人就算是打殺了何慶,只要交一定的贖金那也是可以免刑的,更何況現在何慶根本就不是她家人殺的。
平日裏那何慶總是陰陽怪氣的,眼睛邪吊着看着人,何慶一家子又是做官槨的,何家村的人也不見得跟他家有多好的交情。現在見現縣長判這只是個意外事故時,何家村的人都選擇了明哲保身,不再求情參與其中。
縣長不是不知道裏面肯定有什麼溝溝,可是對於何慶之前的所作所為,他都是覺得噁心不已的。幸好何慶已經死了,否則縣長准給他來個重刑。
何慶阿娘認定就是蔣船家人殺死了她家慶兒,見縣長都沒有分清是非。她抱着何慶所剩無幾的屍骨就在地上打滾,大哭,大喊官老爺肯定是收了蔣船家的好處。
眾人紛紛讓開,那抱着何慶屍骨的布散開了,能看到裏面被大火燒過發焦的屍骨,還散發出一種熏鼻的臭味,實在是讓眾人倒胃口,不想再多看一眼。
何慶阿爹喘着氣,見大鬧也沒有用,他的眼中紅絲滿布,那雙老久的爪子在縣長宣佈退堂的時候,還抖着拱手行禮。
蔣家婆子一直跪在邊邊上,縣長問話的時候才敢吱聲。面對阿兄阿嫂崩潰的神情,蔣家婆子心虛的不敢直視。這會兒見縣長說可以退堂了,她以讓所有人驚訝的速度飛奔出去。在官衙門檻那被絆倒,也不用人扶着 ,自己爬起來又跑了出去,好像後面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趕。
……
霍香梅一家在門口圍觀整個過程的,看到蔣家婆子的所為,都是目瞪口呆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何慶是她殺的,否則她幹嘛飛奔得那麼,那麼有活力。
蔣船他們知道人不是自己殺的,可是禁不住他們家是最有理由殺人的。好在縣長明毫秋令,沒判自家人殺人罪。相扶着走了出來,對前來做證人的村民們不斷拱手感謝。
那何慶阿娘還抱着她兒的屍骨在大堂那不肯起來,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又一臉。
衙役們嫌那何慶的屍骨又臭又晦氣,互相推搪着,都不願意上去趕走何慶阿娘。
何慶阿爹也沒有去叫何慶阿娘起來,就任由她抱着阿兒的屍骨在那傷心欲絕的撒潑。何慶阿爹跟着蔣家的人一起走出縣衙的大門,眼神古怪的看着蔣家眾人,發出荒誕的嘿嘿聲。
周圍的人都認為他被刺激瘋掉了,紛紛不由自主的離他遠點。就連何家村的人都不願意用視線直視何慶阿爹,一方面是自己幫不上忙,有點心虛,另一方面是不願意和一個淫賊子家的扯上關係。
何慶阿爹甚麼都沒說,直接到自家搬到縣衙門口的那幾口棺槨前,凝視着其中一口體積看起來最大的,木料最好的,做工最精細的棺槨。他就盯了好一會,然後不知道按了那口棺槨的哪裏,那棺槨的蓋子居然是自動的移開了。
不小心看到這一幕的霍香梅大吃一驚,她已經見識到許鎖頭的精巧藝匠,倒是沒有想到那個煨狷的何慶家阿爹,一個做棺槨的老頭居然能把棺槨做出開關來。霍香梅忍住想上前查看的念頭,扭頭祝賀蔣船一家人被無罪釋放。
……
&霍香梅被許三郎扯了一把,尖叫一聲,踉蹌的跌倒進他的懷裏,不解,「三郎?」。
&你瘋了?」、「何家老頭瘋了……」,一時間各種聲音響起……
原來霍香梅扭頭祝賀蔣船家時,何慶阿爹已經從那口棺槨裏面拿出一把鋒利的斧子,往背對着他的蔣船身上就是一斧頭。恰恰被側身站在蔣船身邊的蔣船婦子的眼角看到了,驚恐的推開蔣船,自己卻是踉蹌的往前一步,頭上的髮髻被一斧頭砍過,木簪子被砍斷,連帶上面的髮髻被削掉一叢。唬得蔣船婦子七魂丟了六魄,在地上翻滾了幾下,驚恐的摸着自己的頭,發現頭還在,才尖叫了起來。
周圍強壯的漢子趕緊上前,想幫忙把何慶阿爹制止住。可是何慶阿爹已經完全崩潰,瘋掉了,拿着斧頭就亂砍亂舞動,嘴裏大聲的亂叫着甚麼。
那些問訊出來的衙役都不敢靠近他,就怕被誤傷了。已經已經當上捕頭的馬亮子拿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