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好笑地道:「求曲子?如果銀子給得夠多,我倒可以考慮把酒樓關了,在家寫曲。」
月娘道:「那一首化蝶宮裏的樂師出三了千兩。」
「賣他,好歹也抵得上酒樓兩天的利潤呢。」夏辰毫不遲疑地道,在這裏可沒有知識產權保護法,曲子一旦流傳開去一分銀子也拿不到。「對了月娘,回頭我再給你幾首曲譜,記得演兩次就停,有人來求賣完拿出來演,反正咱們的曲子多的是。」
衛寒聽得目瞪口呆:「辰兒,難道這些曲子都是你寫的?」
夏辰一揚眉:「不信麼?」
衛寒略一遲疑:「信!我也不是沒聽過你彈琴,而你彈的那些曲子我十之八九沒聽過,只是沒想到你琴藝平平,卻有譜曲的天份!」
夏辰一眯眼:「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呃!當然是誇你,琴藝是可以練的嘛,但寫的曲子連宮裏的樂師都肯花千金來求,可見你是天才,絕對是天才。」
兩人一直喝到傍晚,衛寒越喝話越少,似有心事的樣子。
夏辰望着天際那一抹金紅道:「菜涼了,最後一壇葡萄酒也已被你喝光,早點回去歇息吧。」
「我……今晚我可不可以留在這兒?」
夏辰調侃道:「怎麼?怕回衛府被你爹綁了押去訂親?」
「算是吧。」衛寒笑中略帶一絲惆悵。
夏辰站起身:「你也不是沒在這住過,幾間客房隨你選,我頭有點暈,先回房休息了啊。」好容得點空閒時間,卻陪這傢伙喝了一下午的酒,雖然他從不拼自己喝,但一小口一小口的加起來也喝了足足一壇還多。
衛寒一把拉住她的手:「時候還早,陪我……下兩盤棋。」
夏辰彎身瞧着他:「你是病了還是醉了?平時讓你下棋跟要殺了你是的,今天怎麼忽然想要下棋了呢?」
衛寒有些尷尬:「我……要不你彈兩首曲子給我聽也行啊。」
夏辰聞言更加狐疑:「你有心事睡不着?」
「不是,我只是。算是吧。」
夏辰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呀,懶得理你,我看你真是喝多了,馬上滾回房去睡覺。」
衛寒猛地站起身從背後一把抱住她:「你一走就是兩三個月。我想多看看你,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夏辰一個肘擊撞向他的肋下,轉身向後急退三步:「你能不能不噁心我,想找人陪睡到青*樓教坊去。」她的心怎麼忽然跳得這麼快呢。
衛寒的眼中似跳躍着兩團火:「你為什麼總躲着我!我又沒有得瘟疫!」
「我,我哪有躲着你了?」
怒意自衛寒臉上浮現:「自從那三年前那次。你便開始躲着我,不肯再與我騎一匹馬,每次我一靠近你,一碰你你就會馬上躲開,你!」
夏辰愣住了,三年前?他不是喝多了麼?莫非他記得當時說了些什麼渾話!而她自問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自己在下意識的躲避他?
「衛寒,是你多心了,我只是覺得我們都已不是小孩子,粘在一塊兒讓外人見了總不太好。你先去客房休息。我讓人給你煮解酒湯去。」
衛寒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許走,我沒醉!你這分明是在找藉口,我與少澤飛雲都常常同乘同臥,沒見哪個人說過什麼。」
「那怎麼能一樣呢,誰都知道你們自小便相識,再說誰敢對你們說三道四。」
衛寒嗤笑道:「如果你真的只是怕外人看見才疏遠我,這裏現在沒有外人,你今晚就和我睡一間房。」
「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衛寒居高臨下地瞧着她,似笑非笑。「多睡幾次就習慣了!」
「我才不要這種習慣,你再鬧別怪我動手了。」
衛寒有逼近了一些:「還說你不是在故意躲着我。瞧你一臉找藉口的樣子!」感覺夏辰又在往後躲,他苦笑搖頭:「罷了,我走了。」
「衛寒!」夏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喃喃地道。她很想像以往一想一笑置之。罵一句這傢伙又抽的哪股瘋,可是卻怎樣也笑不出、罵不出。衛寒那一臉受傷的表情讓她感到心疼,原來他這幾年不再和自己亂開玩笑不是因為長大了,成穩了,而是被自己的態度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