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百年,在絕大部分人眼裏已經是漫長的一生了,但在另外一群生物的眼裏,它只是白駒過隙、匆匆一瞥。
青龍對這個世界最後的映像停留在一千八百年前,雖然在重新回來之後,她在很短的時間內惡補了一些關於現在這個世界的信息,可到底是與現實還是有些差距的,這樣的差距就導致她雖然認得一些東西,但真正當看到的時候卻仍然還是會激動無比,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孩子第一次來到大城市一樣,充滿了好奇與不舍。
「看來你們還是挺有機緣的。」思遠牽着羅敷的手在不算冷清但也不算熱鬧的加德滿都的步行街上慢慢走着:「兩千年前就認識了,現在又能重逢。」
鬼母羅敷眯起眼睛笑着,笑容裏帶着會往事的回憶和惆悵:「如果不是她,也許我早就已經入了輪迴,甚至可能魂飛魄散。這個世界也就沒有了鬼母,思遠也就沒有了鬼母。」
「喲喲喲,你們說話好肉麻,噁心死了。」青龍星君拎着一串小吃扭頭朝身後的二人辦了個鬼臉:「也不知道害臊。」
「你就是太害臊了,所以跟我師父朝夕相處一兩千年,愣是沒踏出那一步。」思遠絲毫不讓,針鋒相對:「所以我覺得還是不害臊比較有前途。」
「滾滾滾,不跟你說話了,跟那傢伙說話一個樣子,氣死人了。」青龍氣呼呼的扭過頭,然後站在一個賣毯子手帕的攤子面前仔細的挑選起來,看那樣子好像真的是不想再搭理思遠。
「你連青龍星君都要欺負一下啊?」
「沒辦法……你看她臉紅得跟蘋果一樣。」
「嗯?什麼意思?」
「一臉欠削。」
思遠說到這也忍不住捂嘴竊笑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居然開青龍的玩笑開得如此順溜,一點都沒有見外一說,反而有一種從骨子裏的熟悉感,當然他並不知道這種莫名的熟悉感來自哪裏,反正就是特別熟悉,就好像電視劇里那些惡俗橋段一樣,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青龍星君。
「青龍,你叫什麼?我總不能老叫你青龍吧。」
「我啊?」正在試戴圍巾的青龍扭過頭:「玉瓏。」
「不還是青龍的意思麼……」
「對啊,我本來就叫青龍啊,有問題嗎?」青龍歪着頭,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為什麼覺得跟你好熟悉啊,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齊思遠。」
「哦……不認識。」青龍吧唧了兩下嘴:「不過說來奇怪呢,我真的是覺得你給我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就好像……算了,沒事。」
思遠聳聳肩,他早已習慣這幫神神叨叨的傢伙了,他們說話從來都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雖然說是有什麼天機不可泄露之說,但剛一接觸的話,如果是處女座的人,恐怕會被這幫傢伙給逼瘋掉吧。
當然,四象星君為什麼只來了青龍一個,思遠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狐狸也並不安逸,青龍開始說漏了嘴,說他在鎮守什麼。思遠大致思考了一下,狐狸現在正在鎮守的恐怕是其他四方天守中的三個所守護的區域,之所以人間會頻現天界的人,恐怕就是因為大門沒人看才導致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且從青龍的語氣和表情里可以看出來,這一波跑出來的傢伙其實並不少,雖說天界也分個三六九等,但恐怕那個地方的一隻蛤蟆都得比這裏的所謂高手厲害許多,更不用說那被人用生魂獻祭出來的傢伙們了。
所以說思遠不緊張那並不科學,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繼續緊張下去了,也該到了面對現實的時候,就算不為了所謂的秩序和守則,起碼也得為了自己,哪怕是刀山火海他都務必要去闖蕩一圈。
「好吧,現在我們該怎麼走?」
掏錢買完圍巾之後,青龍蹦到思遠面前,雙手背在身後,特意突顯出自己新買的圍巾,但可惜思遠並沒有關注她的新圍巾,反倒是鬼母則湊上去用手捏了捏圍巾,直誇她眼光不錯……
「你哪來的錢?」
「哦,我過來也有一個月了,一路上監視你順便打了幾份散工,存了一點錢。你知道的,美少女賺錢是很簡單的。」
思遠一愣,從上到下打量着青龍……她說美少女賺錢比較簡單?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