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手上還拿着一本……」安德烈小心捏起骷髏身上像書一樣的東西,但因為實在是腐敗的太厲害了還沾染過屍水,根本無法看清楚是什麼書,不過從厚度和硬皮包裝來看,應該是本聖經:「應該是聖經。」
「上帝他老人家也沒給信徒多大的好處啊。」
「齊……兩個人同時死在這裏,很平靜的死亡,連掙扎都沒有。你覺得會是什麼?」
「我哪知道。」思遠抓住兩隻骷髏架子的手仔細看了一下:「這應該是一對度蜜月的小夫妻。」
「哦?你看看手就知道了?」
「有戒指,一對。」思遠直起身子:「上頭的鑽石還挺大的,看來也不是謀財了。」
說着,他拿起旁邊碼放整整齊齊的衣服,抖掉上頭厚厚一層灰塵,接着就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錢包,裏頭還有一千多英鎊。」
「哦,錢還是嶄新的。」安德烈翻開錢包查找起來:「這個女孩還挺漂亮的。」
借着電筒的光,思遠也看到了安德烈手上的那個錢包,裏頭的有一張女孩的照片,雖然已經陳舊褪色,但依稀還是能夠辨認。這個女孩是個典型的英國女孩,長頭髮和深邃的眼窩,按照那個年代的審美觀來說,那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去別的房間看看。」思遠放下錢包,轉身離開:「小心一點。」
其他房間的情況和這裏差不多,裏頭有着無數大大小小的骷髏架子,他們的身份各有不同,但死的時候都非常安靜和突然,有嘴裏還插着牙刷的、有蓋着被子的、有抱着孩子的,各種形形色色的姿勢。
就在思遠退出第五套房間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接着就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思遠和安德烈對視一眼,快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可剛走到拐角的地方就見兩個驚慌失措的人影竄了過來,差點就跟思遠撞了個滿懷。
「啊!」
那兩人冷不丁見到人,嚇得當場就癱軟在了地上,雙手撐地不斷往後挪着,但卻還時不時回顧,仿佛後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別害怕。」思遠往其中一人的手裏塞了一張傳音符:「我們是人。」
一聽思遠是人,那個被嚇得像個娘們似的壯漢當場就崩潰了,指着身後:「鬼魂……有鬼!鬼啊!!!」
思遠往他身後看了看,卻發現除了黑就是黑,根本沒什麼鬼魂。
「不應該啊,符紙鶴都沒自燃。」他心中暗自琢磨,然後仰起頭:「你們在哪碰見的?」
「那……那前面……這條走廊的盡頭!」
「你們快回去,我去看看。」
思遠讓開一條路,那兩個傢伙戰戰兢兢順着他來時路就狂奔而去,倒是思遠則在手裏捏了幾道符,慢慢的帶着安德烈走向了那人所指的方向。
這條走廊的盡頭是一間類似酒吧的地方,這裏一如既往的殘破,酒瓶東倒西歪的,應該是被殘留在床上的貓和耗子給弄成這樣的。
不過思遠在這裏除了幾個骷髏之外,愣是沒發現哪裏有鬼……
可還沒等他點追魂香,門口再次響起了狂狼的腳步聲和驚天動地的哭喊聲,接着一聲巨響,酒吧大門轟然被撞開,然後剛才那兩個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傢伙再一次跑了進來,跟思遠一個照面,兩邊都愣住了。
思遠記得很清楚,他們倆是朝自己相反方向跑過去的,而且他才剛到這不到一分鐘,從剛才這倆傢伙跑路的速度來看,他們肯定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竄回來。
「到這來。」
聽到思遠的話,那倆人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一頭鑽到了思遠的面前,可當看清楚他的長相之後,那倆傢伙的臉色都變得無比蒼白。
「為什麼……為什麼又回到這裏了……為什麼……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那個大漢再也沒有力氣動彈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裏不斷的咒罵。臉上的絕望任誰都能看的出來,根本沒有一點偽裝。
他身邊的小個子也是一臉死灰,不斷的重複說着『都怪你,我已經說不來的,都怪你……』之類的話。
思遠沒說話,只是從懷裏拿出一個灰色的圓球放在手中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