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衍的烤肉勉強堅持兩天,待第三天早上,看着紙包中僅剩的一小塊食物,又看看山洞外綿綿的雨絲,陰沉沉的天空,謝如意嘆了口氣道:「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能停,吃的東西又沒了,要不趁着雨不大,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姚明衍翹着腿,斜倚在一邊的石壁上吊兒郎當的道:「我沒所謂,咱家你當家,婦唱夫隨嘛。」
謝如意踢了他一腳,「滾!」
當下略作收拾,便出發了。騎在馬上,姚明衍用披風把兩人裹住,雨也不大,倒也能遮一時風雨。
天公作美,兩人頂着細雨趕了半個時辰的路後,雨竟漸漸停了,雖然天空還有些陰沉,倒是不必淋雨了。
即使有披風遮擋,此時他(她)二人身上的衣服還是有些潮濕,好在漸至中午,氣溫回暖了些,不至於受涼。
走至一處山坳時,謝如意意外發現了一棵山梨樹,於時興奮的叫姚明衍停住,摘了一大堆的山梨,用披風兜了,一邊吃一邊繼續趕路。
山梨已經熟透,倒是甘甜多汁,就是皮有點兒厚。因為肚子裏實在沒多少存貨,謝如意竟一連吃了好幾個。
只是好景不長,過了沒多久,謝如意便感到腹痛如絞,臉色霎時疼得沒了血色,身體也微微蜷縮起來。姚明衍立時便察覺到了她的異狀。
「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謝如意痛得**了一聲,斷斷續續的道:「肚子好、好痛,大、大約是山、山梨吃多了。」
山梨本是涼性的,她又幾乎是空腹食用,這才會肚子痛。
姚明衍眉頭深深的皺起,眸底閃過一抹自責。抬頭看向前方,此時他們剛出了山林,前方隱約有田地的影子,想是快有人家了。
他扶住她道:「你先忍忍,前面就有人家了。」
謝如意強忍着腹中刀絞般的痛,哆哆嗦嗦的伸手打開百寶袋,卻失望的發現沒了止痛的藥。
姚明衍看她神色就知道什麼情況,摟住她一夾馬腹喝道:「駕!紅兒快點兒!」
謝如意疼得汗都出來了,聽他對馬兒的稱呼也不禁額頭滑下幾道黑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喚人呢!誰能知道一匹神駿的汗血寶馬竟然叫紅兒這個人性化又女性化的名字?!
馬兒似是聽懂了,立時加快速度如離弦之箭一般朝前方奔去。
不過片刻,一個村莊便顯露在了眼前。地里的莊稼被水泡得發黃,失了應有的生機,大池小坑都裝滿了雨水,喧鬧的蛙聲一片,叫的人心煩意亂。道路上也是一片片的水窪,沒有多少下腳的地方。
汗血寶馬張開四蹄跑得飛快,卻又很穩當,一串串泥水在蹄下飛濺。
很快來到村子裏,姚明衍敲開一戶人家,開門的是一個憨厚的少年,聽了情況趕忙叫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又向他解釋了一遍。
老漢倒是沒說什麼,很爽快地幫着收拾了一個房間,讓那少年去請大夫,自己又去燒水。
雖然謝如意本身就是大夫,可她現在疼的那麼厲害,根本連筆都握不了,又怎麼能開得了藥方?
大夫很快就來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還像模像樣的背了個藥箱。
姚明衍一把搶過他的藥箱,打開攤到謝如意面前,急切的道:「丫頭,快看看有沒有需要的藥材?」
那個請來的大夫見自己的藥箱被搶走,頓時怒喝道:「你幹什麼?」
沒人理會他,其實謝如意也信不過這些鄉間土醫,若不是沒有藥材,根本就沒有必要找大夫。她忍着痛在藥箱內挑撿了幾樣藥材遞給姚明衍。
那大夫見此就要撲過來,姚明衍伸手一擋,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不由更加憤怒。
姚明衍收攏藥材,從腰間扯下一枚玉佩扔給聽到動靜走進來的老漢,道:「這玉佩材質還不錯,你收着吧!那幾樣藥材的錢就從裏邊扣罷!」說完便去熬藥了。
老漢好不容易打發了那大夫,回頭見姚明衍正在手忙腳亂的生火熬藥,看了眼他身上的名貴衣袍,和頭上寶光閃閃的發冠,知道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公子。再看了眼手中的名貴玉佩,嘆了口氣接替了他的活計。
姚明衍回到那個簡陋的房間,見謝如意抱着肚子在床上一動不動,頓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