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娘斜眼看着水曜,陰陽怪氣地道:「幹嘛,關你什麼事兒,你不是最煩咱們纏着你麼?」
水曜眼中幽光微閃,艷麗到顯得有些刻薄的面容上此刻一片銳色沉冷:「我要看看她。」
「滾,姐姐我沒時間伺候你們。」霍三娘抬手就要甩上門。
但是水曜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門,隨後魅眼一眯,見霍三娘火大地手抖擱在腰上的武器上了,索性朝門裏嬌滴滴地喊了一聲:「二娘,人家伺候你了,你不見人家麼?」
話音一落,房間裏瞬間響起了一道略顯喑啞乾澀的嗓音:「小心肝……咳咳咳……是你麼……快到姐姐這裏來。」
霍三娘:「……!」
火曜:「……。」
水曜翹起蘭花指在霍三娘的肩膀上慢慢地一戳,將她推開一點,一扭水蛇腰便進了房間,得意洋洋地輕哼:「聽到了,是二娘要見她的小心肝,也就是我,哼~。」
待進得門,水曜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地鑽掠進房間,但見一穿着中衣的異域美人虛弱地歪在床上,波浪卷的長髮散在枕頭邊,原本嫵媚妖嬈的面容此刻一片蒼白,也不着粉黛,更顯削瘦。
那蒼白讓她的艷麗逼人少了三分,多了三分少見的我見猶憐。
她見水曜進來,便試圖撐起自己的身子,但氣力不足,竟一下子又軟下去。
水曜愣了愣,竟呆站在原地,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小心肝,你怎麼了,快來扶姐姐一把?」霍二娘掙扎半天爬不起來,卻見水曜在那盯着自己發呆,便挑了挑眉。
水曜沉默着走了過去,抬手一撈,就輕巧又乾脆地將霍二娘一把抱進自己懷裏坐着,手腕一番,兩指就搭上了她手腕的命門。
霍二娘一愣,靠在他肩膀上,看着他專注的神色,和搭在自己手腕上那修長的手指,忽然心中輕輕一動。
她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小心肝……我沒事。」
「沒事,你脈象顯示你體內有一種殘毒灼燒五臟,雖然經過了特殊的治療,應當也是一位用毒的高手為你調理過,但是如今五臟受傷,每日你至少咳血三次,受餘毒灼燒之苦,這叫做沒事?」水曜鬆開了手臂,冷着臉睨着她。
「是誰,是誰能將你傷得這麼重,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讓人來傳信?」
霍二娘沉默了一會,才慢慢地道:「這是我自作自受,也是我應該付出的代價,你不必多問。」
「我不必問!?」水曜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陰沉地睨着她:「你再說一次!」
霍二娘愣了愣,卻輕笑了笑:伸手輕撫過他的臉和嘴唇,忽然湊上前,一點不客氣地舔上他精緻單薄的嘴唇:「哎呀,小心肝,你這模樣可真男人,可我喜歡你在我身下軟綿綿地喘着,眼淚汪汪地抱着我的腰哭出來的樣兒,你若是真心疼姐姐,就讓姐姐吃上一回。」
說着,她的手已經一點不客氣地穿過水曜的衣襟,貼上他胸膛溫暖乾燥的皮膚,一陣亂點火。
水曜哪裏是她的對手,瞬間就軟在了床上,還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臉若桃花地恨恨咬牙叱罵:「你個不要臉的,你傷着呢!」
上回在唐家堡,他把她扛走原本是打算整治她一番,結果卻被她吃得骨頭都不剩。
「你這十全大補藥今兒不是送上門來麼,我吃了你就好了!」霍二娘嘻嘻地笑,伏在他身上。
……
房間裏兩人簡直完全無視了門外站在的兩人,不一會就發出一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來。
火曜的臉色尤其難看,簡直不忍直視,他心裏把水曜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一百八十遍——
這個死不要臉的東西,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真是丟盡了曜司的臉。
霍三娘陰沉着臉,咬牙切齒地冷哼:「那個死女人,傷成那破樣,還他娘的不忘想男人。」
火曜雙手環胸,沒好氣地譏諷道:「你們練的不是魔門功夫,采陽補陰麼,如今還裝什麼貞潔。」
霍三娘冷冷地上下打量着他,忽然輕蔑地笑了:「是啊,那你站在這裏幹嘛,貞潔烈男,不怕我把你給采了,滾?」
說着她再次抬手將大門甩上,但照樣——沒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