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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蕭煜帶領少數人馬啟程先回鄴京,大部隊稍後跟上。
卿彥回了大都之後,又遣人前來和談。
蕭煜雖不喜他這種再三反覆的作風,但此事還輪不到他來定奪,派人快把加鞭將和談書送往京城。
皇上很快便下了旨,着蕭煜即刻回京。定遠侯和顧長歌此番立下大功,待安頓好西北事務之後,也虛立即返京受賞。
蕭煜坐在馬車上,聽着窗外達達的馬蹄和車軲轆的滾動聲,手中執着一卷書卷,面容恬淡而從容。
總算是能再見到溶月了,算起來,她這幾日也該及笄了。
可惜……自己怕是趕不上她的及笄禮了。
這麼一想,心中湧上一層淡淡的遺憾,掀開車簾對着外頭的亦風問道,「我讓你派人送給郡主的東西送了嗎?」
亦風咧嘴一笑,露出潔白如玉的牙齒,「已經派人送去京城了,還特意囑咐了要在郡主及笄前一日送到郡主手上,王爺就放心吧。」
蕭煜「嗯」了一聲,輕輕放下帘子又回到了馬車中。
亦風的聲音卻還在外面響着,「王爺,屬下辦事您還不放心嗎?」
身邊傳來一聲冷哼,似對他這話有些不屑。
亦風扭頭一瞧,正好看見亦寒鄙夷的目光,要說的話在喉中一卡,瞪着他道,「你這是*裸的嫉妒,你定是見王爺讓我去辦這事沒有叫你,所以心中不爽吧?」
亦寒斜睨他一眼,不出聲,只揚了揚手中的馬鞭,馬車便駛快了些。
見亦寒不理他,亦風嘟嘟囔囔了一會,也消停了下來。
亦寒本來沒有注意亦風在嘟囔什麼,不過偶爾聽到了什麼「娶妻」之類的話,心中好奇,豎起耳朵聽了聽,發現他說的是,「脾氣這麼臭,日後也不知道哪個姑娘能受得住,可別孤苦一生才是。」
亦寒面色一紅,冷哼一聲,面上愈發起了曾寒霜。
蕭煜自然也聽到了亦風嘟囔的話,眉頭挑了挑,唇邊浮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若無他二日成日在身邊吵吵鬧鬧,自己還真會有些不習慣了。
因蕭煜急着回京,一行人行得很快,又都是男子,有時候並未可以找城鎮歇腳,錯過了宿頭的,在馬車和林中湊合一晚也就過了。
很快離鄴京越來越近了,若按這種速度行下去,大概只需兩三日便能到達了。
亦寒看了看日頭,對着車裏的蕭煜道,「王爺,太陽快下山了,前面的城鎮還有好幾十里,今日怕是要在前面那塊空地處休息了。」
蕭煜應了一聲,「無礙,你跟其他人說一聲。」
亦寒應了是,跳下馬車將安排告知後方其他人去了。
亦風閒着無事,同馬車裏的蕭煜聊起天來,「王爺,你說這次,那個卿彥是真心想要求和的嗎?」
蕭煜放下手中的書卷,眸光微眯,似陷入久遠的沉思中。
見蕭煜沒有回話,亦風以為他看得太入神了沒有聽到,該要重複一遍方才的話,便聽到蕭煜清朗如常的聲音響了起來,「是。」
亦風好奇道,「王爺怎的如何篤定?」
「因為卿彥這人,極有抱負,他想做一個流芳百世的明君,就不會再隨意挑起戰爭。」
亦風挑了挑眉,「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他還頻頻出爾反爾?若真有心的話,上次議和就算明珠郡主不能嫁,他也大可以接受其他的皇族女子啊?」
「因為他也很自負。」因為自負,所以對自己想要的東西都勢在必得。因為自負,他不能容忍事情的發展脫離自己的掌控。
阿蕪和自己的出現,恰恰讓事情的發展沒有朝他希望的方向發展去,所以他心有不甘,妄想通過旁的手段扳回這一局。
只可惜,他遇上的是自己。
亦風聽得有些懵懵懂懂,剛要繼續問,突然神色一凜,目光看向遠方,耳朵凝神聽着前方的動靜。
這時,亦寒正好也過來了,見亦風這突然色變的臉色,霎時間明白了,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前方有異動。」他和亦風對視一眼,輕聲道。
馬車裏的蕭煜也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氛,挑起車簾探出身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