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看得嘶嘶直吸涼氣,心中驚悚不已。這些人,比他想像中,更加的兇殘狠辣啊!為了自身的前程,竟然毫不猶豫的下此毒手!
在本世界,他二十來年的成長曆程中,雖然聽說過不少黑幕傳聞,也通過父親在暴力系統的戰友朋友,大略知道些上不得台面的殘暴手段,但真正親眼目睹,這卻是第一次!
眼睜睜看着一個大活人,被強行掛到房樑上吊死,這種場面在西方自然是喜聞樂見,每一次都觀者如山(誰他媽再說圍觀是中國人特有的毛病老子跟他急),當然中國人更容易看到的是秋後問斬,且其實頻繁程度遠沒有戲文中說得那麼高。
經年的天災人禍,動不動就家破人亡,隔三差五的兵來匪去,古代的老百姓承受痛苦和暴力的水平遠遠高過承平已久的現代人。所以他們不但不會感到噁心嘔吐,還會發出響亮的喝彩聲。而即將被掛上絞刑架或者被砍頭的幾位,估計會發表一篇「最後的演講」,又或者吼一嗓子「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壯一壯威勢。
不過就眼下看來,楊浩自認為在本世界算是膽大手黑的那一類,依舊忍不住心驚肉跳,嘴唇發乾!比起他親手拿槍打人,這尼瑪絕逼夠刺激啊!
相反,院子裏其他的觀眾就沒有太大的激烈反應,甚至一幫子剛剛激發起血性的青年還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大概是想要親自上去試驗一把找找感覺?
楊浩發現自己嚴重低估了他們的底限,看來回頭在訓練之中,可以提前加大實戰壓力了。
也不是沒人表示抗議。周典史的老婆眼睜睜看着老公被吊死,還在吐血沫子的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你們這些該死的鬼!老爺!老爺啊!你可不能死,你死了留下俺孤兒寡母的可怎麼辦?!」
楊浩給刺得耳朵發癢,不由皺起眉頭。一直在注意他神情的姚廣才立即衝過來,一把捏住那婆娘的脖子,獰笑道:「既然你們夫妻情深,捨不得他一個人上路,那本官就行個方便,送你一程好啦!」
不由分說拖進屋子裏,仍舊是幾名頭頭幫手,三兩下也給掛上了房梁!
「我草!你們要不要這麼兇殘啊!」楊浩這會真給嚇了一跳,他可真心沒有把那娘們也弄死的意思啊!你丫的姚廣才要不要那麼能察言觀色,這體會領導精神的勁頭稍微有點過了吧?
不過他也沒有阻止的意思。既然大家已經撕破了臉,結成了血仇,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結果。婦人之仁,最終只會讓自己倒霉,這個道理,是他從小就被老爺子灌輸的---要麼別結仇,結仇就不要留後患!
文明社會,普通人被嚴絲合縫的國家統治體系徹底壓制,除了極少數拼着玉石俱焚與強大的仇人同歸於盡,最終還要落一個「破壞社會穩定」的罵名外,普通老百姓吃了虧也只能忍氣吞聲,無可奈何。所以,楊家這種極端的觀念註定是不會被主流社會所容納。
但到了這個時代,傳統文化中的有仇報仇卻依舊有廣泛的群眾基礎,甚至還被當傳奇故事來大力宣揚。楊家這種頗有古風的傳統,倒是找到了最合適的土壤,稍微一吹風,立馬發酵。
姚廣才他們這一手,徹底把周家的其他人給嚇住了,五個小妾誰也不敢哭出聲---再說她們到底是心疼周全還是懊悔撈不到分家產,還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都兩說的。保不齊後兩樣還佔了主要位置。
周家唯一的小兒子,早都被嚇的傻了一樣,畢竟是個老來得子,平日裏給周全兩口子當寶貝一樣的捧着,嬌生慣養,哪裏見過如此可怕的場面!
楊浩終究不是殺人狂魔,對小孩子也下不去手,招呼劉大富過來,把這些人押到旁邊的耳房中看押,然後沖姚廣才示意一下。巡檢大人立即扯着嗓子喊道:「典史周全畏罪自裁,然人可以死,帳不能賴!他勾結盜匪劫掠百姓,對苦主造成極大損失!以本官看,就用他的家財來賠償吧!」
抄家!這本就是他提前與楊家商量好的條件,既然要下黑手,一不做二不休,趕在其他方面反應過來之前,先把好處撈到手是正經,省的扯皮。
楊浩揮了揮手,劉大富八個人,和十餘名昨晚見過血的護衛隊員再次帶頭分組沖向每一間房舍。姚廣才和幾名官差頭頭也沒閒着,充分發揮他們經年辦
第四十六章 又一筆橫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