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君的掌家妻主
探子不解的望向孔周。
雨水順着孔周的斗笠落在他的手上,涼的心驚,他眼神驚懼淡淡道:「我知道了。」
原來這幾天她不是沉浸在傷痛中昏昏沉沉無所事事,原來她去了邵水。如果是這樣他想他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
三日後,淮州城。
薄彥下榻的官驛。
&此,本座只能勸你節哀了。」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個銅簽,將蠟燭的燭芯輕輕一撥,從慎兒帶着孔周與桑為霜進來,他的眼睛壓根沒有看過她一眼。
桑為霜看過他,此刻的她,落拓、可憐又可悲,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樣子,更不想看此刻俊朗傲慢的他。
節哀……
兩個字是刺在心口的利刃,他怎麼可以在她最落拓,最孤寂的時候這般傷她?
手盤旋在寬大的黑色風衣下腰間隱藏的寶劍上,將重重的心酸咽下,她強忍下此刻恨不得與他同歸於盡,入無間地獄再也不經歷這塵世炎涼的心情……
她心口還在流血的傷口,那種疼痛讓她無處宣洩,若是真的要找個人陪她赴黃泉,婁蒹葭不在了,那就拉着眼前這人一起吧……不!純良無辜的婁蒹葭,她怎麼忍心拉着他一起下地獄?傅畫磬他不配,不如……那就眼前這人吧。
&為霜,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本座問你話呢?」
什麼流血的傷口,什麼關於地獄的設想,一瞬間在腦海中消失了,桑為霜只聽到一個冷利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大吼。
抬起頭看到一張帶着怒火的俊顏,才發現慎護衛還有孔周不知何時已退下……這個房間裏只有她和他二人罷了。
&頭很沉重,她伸出手揉了揉,而後錯愕地望向他,「將軍說什麼?」
簡直不可饒恕,他真想掐死這個女人!
突然,他眼底閃過一抹似笑非笑,手緩緩的朝她伸去,手指靈活的解開她黑色披風的系帶。
&你要做什麼?」
從來沒有人與她這麼親昵過,用這樣意味不明的神情,做着「寬衣解帶」的事情。
看到她蒼白落拓的臉上慌張的神情,他心情出奇的好了,沒有想到她也會害怕,她害怕起來也會像不諳世事的孩子一般……
&什麼?」他冷冷的氣息自薄唇吐出的時候,一手已將她的披風褪下,一手摟上了她的腰肢。他並不是想對她做什麼,他只是看着她身上仍在滴水的披風十分礙眼。可當他鬼使神差中「動了手」,卻驚奇的發現她臉上生動的表情。
原來她不是一個木偶,她也會害怕!於是他想逗弄她,想看到更多生動的表情!
桑為霜本來因為連日趕路疲憊無比的眼睛,因為此刻的的驚恐陡然間如被人刺了手臂一刀般,清醒無比!
&肆!」奮力推開英挺的身子,黑袖一揚,一個清脆的巴掌摑在他的俊顏上。
錯愕。
兩人錯愕的對視了好一會兒,為霜終於完全清醒過來,望着自己的手,腦海划過一聲驚雷,她竟然摑了他一巴掌!
後來,發生了什麼,次日的桑為霜有些記不得了。
好像是某人一聲怒吼,喚來慎兒,冷聲說了句:「帶她回房。」
她想那個時候的薄彥,一定想親手捏死她。
可是他沒有,因為她不爭氣的身體,在連日淋雨趕路下終於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她是真的累了,連次日醒來大夫都說她身體無礙,只是太困了,睡着了,連風寒都不是。
很可惜,昨夜她沒能和薄彥同歸於盡。
今夜,她還要裝着若無其事的跑去找他「獻計」……
&將軍,你臉怎麼了?」
冷眸帶火,抿唇望着她,似要將她拆骨入腹?
&將軍,我是看您的臉一邊高一邊低,一邊紅一邊白,就像……」
&為霜,你少到本座面前裝瘋賣傻!」如此凌冽的掌風,一個眨眼間她的脖頸就被他掐住了。
&難不成這傑作是拜他所賜?她明明睡了了一天一夜,直到半個時辰前醒來,而且昨夜……
昨夜……
&的一下,昏昏沉沉的腦袋裏終於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