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君的掌家妻主
雲清的自嘲在鐵騎兵聽來,像是毒蛇在吐信,他不安的問道:「將軍,我們可要走?」他當日不敢用「逃」那個字。
可雲清的回答出奇的平靜:「離開。」
那個鐵騎兵感覺到如山崩地坼的震驚的同時,又長長的吁一口氣,心裏有什麼巨石終於落下了。
&退!」他高喊一聲。
那一百鐵騎兵很默契的愣了一下,接着傳來馬不停蹄的撤退聲。
青衫少年見狀微慌:「主子,他們像是要撤,我們還追嗎?」
&抓住一個是一個,追過五十里,立刻回來。」男人深沉的目眯起,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分析利弊,他知道窮寇莫追,可是必須留下一兩個活口,秦姚開戰必須有所反擊才是。一方面鼓舞士氣,一方面如果幸運,也許還能從這些活口裏得到些有利的消息。
&白鷺領着一千人立刻去追。
桑為霜駕着馬車一路狂奔,她看到了騎着白色駿馬的辰……二爺,還有駕着馬車回頭的……
&小婁,你回來做什麼?」
她的目光早就將辰溯晞「拋棄」,定定的、焦急的望向那個人。
她分不清楚看到這張傾世容顏的時候,是驚慌失措多餘心潮澎湃,還是漣漣溫馨多餘生氣疑惑。總之,後來,她才知道自己如此渴望見他一面,哪怕會是最後一面。
婁蒹葭。她在心裏低聲呼喚他的名字,為人兩世,她從沒有這樣感慨過。
她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擔憂之色。
&沙啞的低喚着只有他們兩人才懂的語言,他棄車跳下地,朝她奔走而去。
而她也將馬車緩緩停下,而那個白色的身影將她整個摟入懷中。
&
&蒹葭。」她終於喚出了他的名字。
他緊緊地摟着她,她的手無措的不知要放在哪裏,她覺得兩輩子沒有這麼害怕過,更沒有這麼依戀過,如果她真的這麼死了她該怎麼辦,他又該怎麼辦……
她覺得她之前的自信,在此刻對生命深深的依戀中變得渺小,變得微乎其微。原來以往的那些自信不過是一具空殼,在婁蒹葭的輕輕碰觸下就能粉碎。
她凝望着他細長的眉眼,見他額頭上細膩的肌膚上還掛着幾滴汗水,她知道他一定趕得很急。她沒有想到,以他如此薄弱的心智,還能懂得關心她,趕着來尋找她。
所以,此刻的她被他的真誠憨厚打動了……甚至她已經忘記了不遠處還站着她的救命恩人。
辰溯晞不錯眼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婁蒹葭,他的雪色衣袍在黑夜中那麼刺眼,更刺眼的是桑為霜看着他的眼神。
感受到身旁一道目光毫不避諱的注視着自己,桑為霜立刻猜到了這道目光的主人是誰,她尷尬地從婁蒹葭懷中出來,她怎麼可以因為一時情緒將派人來救她的辰二爺都給忘記在腦後了?
&二爺。」她歉疚一笑,朝辰溯晞道,「辰二爺的救命之恩,為霜無以為報。」
白馬上的黑袍男子,寒冷凌厲的目始終望着她,他的笑詭異妖冶,眸光讓人難以猜測,他用平淡卻又讓人覺得不平淡的聲音道:「真的無以為報嗎?……」
為霜被他看得背部發麻,再加上他如此輕鬆愉悅的說着話,而目光寒冷得如同壓着老虬枝的冬雪,冷而壓抑。
她一直覺得辰二爺是極難相處的,也確實難以相處,即便是與他對視也叫她如此不自在。
&二爺……為霜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她低頭將先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她沒有想到他在琉縣,更沒有想過他會親自率人來救她。她低着頭,臉上更多的是不願意示人的尷尬,她緊張的不知道接下來該說怎樣的話。
&家的……」夜幕,駿馬,一身暗紅衣袍的少年策馬而來,他的頭髮被風吹得凌亂,外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他如此心急,哪裏還注意什麼形象。
紅衣少年很快下馬,他朝辰溯晞行禮:「楊焉多謝二爺來救當家的。」他禮數周到是不想辰二爺遷怒於桑為霜,此刻就算是要他跪下答謝救命之恩,他也願意。桑為霜救了茶莊上下的命,辰二爺救了桑為霜的命。
辰溯晞看了眼畢恭畢敬的楊焉,目光又變了顏色。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