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要三思啊,有些事做了便後悔也難啊!」鄭祥太清楚楊奕的脾性了,知道若兩人單獨交談,他十有八.九會被魏雲清說服,此刻只得盡力阻攔。>
「鄭公公還請慎言!我又不是刺客,單獨與皇上說話又能如何?倒是你,百般阻撓我與皇上見面,究竟是何居心?」魏雲清冷冷地看着鄭祥,「你須得明白,這大梁,真正做主的人應當是皇帝,而不是你區區一個司禮監掌印太監!你不顧皇上的意願強行指導他的舉動,莫非有狹天子以令諸侯之心?」
魏雲清與鄭祥早就撕破臉了,此時也沒必要給對方留面子,這話是句句誅心。
說鄭祥有造反之心自然是他絕不能默認的,沒等魏雲清說完他便一臉急切的向楊奕表達自己的赤誠之心:「皇上,老奴冤枉啊!老奴陪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老奴的心日月可鑑,老奴發誓並沒有任何不軌之心!皇上,您可不能聽旁人隨意誣陷,令親者痛仇者快啊!」
鄭祥邊說邊抹淚,活脫脫一個被人誣陷了倍感心酸的老人。
「既然鄭公公一片忠心,那或許是我多心了吧。」魏雲清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未被他唱作俱佳的表現所唬住,而是直接用他自己的話壓他,「既然你忠心耿耿,毫無異心,還不快讓開?」
話說到這份上,鄭祥不讓也不行了,只得暗地裏憤憤地瞪了魏雲清一眼,恭恭敬敬地讓開。
魏雲清笑道:「多謝鄭公公了。」
鄭祥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吞,此刻是半點不恭敬的模樣都不敢表露的。在大梁,皇權至上,前朝重臣或許還能把持着朝政與皇帝斗上一斗,而內廷宦官們的權力,從根本上來說是來自於皇帝的。若皇帝積弱,宦官們就能以皇帝的名義為非作歹,甚至壓過前朝重臣。可若是皇帝本人並不昏庸,反而是英明神武,御下有方,宦官們就分不了皇帝的權力,自然只能做低伏小乖乖聽令,哪敢有半點張揚?皇帝要處理身邊的宦官,可比處理朝臣容易多了。
楊奕哪會在意鄭祥的情緒,領着魏雲清進了宮室,其餘人都等在了外頭。
「聽說最近你很勤政。」魏雲清先開了口,說好聽話令兩人這次的談話能融洽一些。
楊奕眼神閃亮,用力點頭,他最想聽到的就是魏雲清誇獎他,他之前那麼努力堅持,不就是為了改變她對他的觀感麼?
「雲清姐姐,我……我能當一個好皇帝的!」他滿臉堅定地說。在她面前說了這句話,他頓覺信心大增,好像這話說出來,便能成真似的。
「我……拭目以待。」魏雲清勉強笑了笑,心裏裝着事,她也沒什麼心思與楊奕敘別情,「那這次押送糧草的事,你準備如何做?」
楊奕微微一怔。
楊奕之前不讓曹軍再與魏雲清聯繫,其實從根本上來說是想斷絕她的消息來源,如今她知道得那麼清楚,稍稍有些出乎楊奕的意料,可他很快便釋然了——她可是仙女姐姐,那點小消息,又哪可能瞞得住她呢?
然而楊奕並未立刻回答魏雲清的問題,卻反問道:「雲清姐姐……你不氣我把晏如松派出去?」
派晏如松出征是內閣和兵部商議過後的決定,其實賴不到楊奕頭上,但這命令必須經他同意才能生效,因此他才會有此一問。
望着楊奕那小心翼翼,生怕她會忽然爆發將他臭罵一頓的膽戰心驚的模樣,魏雲清心下也是一陣嘆息。
「我不怪你。當下大梁無人可用,你也只能對他委以重任了。」魏雲清道。事實上,雖說擔心着晏如松,可對於朝廷將如此重要的事委任給晏如松,她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樣貌英俊不說,自身能力也是強悍無比,妥妥的男神范兒。
聽魏雲清並未氣自己,楊奕長舒了口氣。這回他並沒有私心,大宋來襲,他也只想派最厲害的將領出去將大宋打回去。雖然不願意承認,可大梁如今武將凋敝,能用得上的,也就只有晏如松一人了。有了上回的教訓,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親征的。
「之前內閣和兵部那幫老傢伙們舉薦的人只有他一個,還說什麼若不派他出去,恐怕難以抵擋住大宋的兵力。我……我也覺得他很合適,而且就像雲清姐姐你說的,除了他,我大梁也找不出別的帶兵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