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無言以對。
確實,妹妹若是不喜歡衛蕪,何必去與皇伯父提賜婚?
然而,這死丫頭絕不會只因為這一點就鬧着去求賜婚的。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而言,婚姻,從來都只是交易的手段,婚姻的本質,也絕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妹妹表現的再天真無邪,可是劉瑜自從和她深談過後,也逼着自己承認,他妹妹,並非一個真正的天真而不知事的小丫頭。
然而她不願意和他說實話。
劉瑜想了想,也就作罷了。
並非她不信任他,只是沒必要說罷了。
但這丫頭行事沒個收斂的性子,不教訓也是不行的。
劉瑜道:「你既不說,便罷了。只是太過胡鬧,若不罰你,倒叫你越發沒了顧忌。回燕家之前,不許再出門了。我會吩咐下去,誰敢再放你出懸藜院和長風院的門,我亦不問原由,只叫人拖下雲杖斃!你若再犯,那就當着你的麵杖斃!」
雲朝:……
已是三月,她前一段忙着,連清明寒食的踏青,都沒有參加過一回啊。大春天的,少年男女們正是忙着談戀愛找對象的事情,她為了事業,一心奔波操勞着,正想這些日子能抽個空玩兩天呢,卡擦一下,她出去玩的門被關死了。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不是,她哥就沒打算再讓她玩耍了!
雲朝悲憤了。
事實證明,她所有擁有的特權,都是她哥給的,她作天作地比孫候子還能翻跟頭,可沒用,他哥的五指山一收,她就得老實的瞄着,找她親爹都沒用!
多麼痛的領悟!
雲朝都快哭了:「哥你不帶這樣的啊。我好心為你找了個好媳婦,大齊再沒比她更好的媳婦了,你不感謝我,你還罰我,要不要這樣不講道理啊?那個,等等,這親事皇伯父和你說了?你同意了?」
劉瑜覺得這死丫頭變臉變的比翻書都快,剛還在哭訴呢,一轉眼又正常了。
劉瑜點頭:「你不是喜歡她嗎?就如了你的願吧。」
雲朝心裏撇嘴,什麼叫我喜歡?說的你好象不喜歡似的,你要不喜歡,大齊誰能勉強你呀,這一杆子順的,還要不要點臉了?
有這麼個表面俊美無匹,冷靜自持,英勇無比,然而事實上卻不大要臉的親哥,其實也挺心塞的。
不過,同意了就好。
雲朝抹了臉上那根本不存的眼淚,冷哼了一聲:「罰就罰,回頭等你們賜婚了,我天天給蕪表姐寫信,揭發你不都顧親情虐待親妹,表面高富帥,內心矮挫窮的本質。等你們成了親,我天天挑撥她和你吵架。讓你再也不能愉快的過日子。反正我不痛快,我就讓別人都不痛快!」
還反了天了!劉瑜橫了她一眼:「你隨便。」
說完,拂袖而去。
雲朝伸出爾康手,撲過去抱住了她哥的大腿……不,老腰。哭求道:「哥哥你別走呀,我剛才那都不是人說的話,我錯了真的。我認罰,不過能商量一下不?這不准出門改成一周出一次門成不成?你要不同意我就……」
「你就怎樣?」對於他妹這收放自如的臉皮,劉瑜也是醉了。
雲朝想了想,她還真不能怎樣,便道:「我就哭。」
哎瑪,這現實殘酷的,她竟然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竟然沒招了。
劉瑜忍住笑,這死丫頭就是不能慣着。便冷着臉道:「還好你沒打算二鬧三上吊,瞧你這點出息。對了,一周是什麼意思?」
雲朝鄙視,這點常識都不懂:「就是七天。」
劉瑜不懂這是什麼算法,便道:「一旬許你出一回門。」
雲朝覺得自己一定是腦抽了,她求什麼呀,她應該完全應承下來,等她哥求她才是,她現在可不光只有明珠郡主的身份,她還是宮學裏的箭術教授。
兩天得去一趟宮學呢,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有利條件給忘了。
合該她掉份子哭求抱她哥的大腿!
失算啊!
雲朝收了手,自我催眠的忘了剛才丟臉的人是她,一派風輕雲淡道:「好吧,一旬就一旬,宮學那裏,我左右是去不成了,回頭哥哥幫我辭了這差事吧。」
哈